也难怪这陈守备会这么以为。
“放肆,在殿下面前,岂敢胡言。”
“殿下?什么殿下?他李丞允天高皇帝远的,哪可能跑来临安这小地界。”
“争储都忙不过来,还能来这地界。”
“就算来了又如何,本官也是实事求是!”
这等傲气,这等狂妄。
要真是会为百姓着想,李丞允定会将他当个人才收入麾下。
他不缺忠臣,缺的是忠心的奸臣,亦如丞相。
“好一个实事求是!”
“本宫到没见你将这实事求是写在奏折之上!”
啪的一声。
李丞允掏出那本奏折重重掷地、
陈守备低头一看。
惊诧的抬头。
“你……你是太子殿下?”
“除了本宫,还能有谁!陈茂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瞒下灾情知情不报!”
陈守备慌乱的起身,朝着李丞允下跪磕头。
“求殿下饶命,求殿下饶命!”
李丞允不屑的看了陈守备一眼。
双手背立身后、
居高临下。
“饶命可以,你若是戴罪立功,本宫就给你活命的机会。”
“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太子殿下!”
“本宫问你,你可记得二十年前在临安城的一个村落里发生的屠杀事件?”
李丞允倒是想问这陈茂森,那百来人的去向。
可想来他这么玩忽职守,估计也不清楚。
那就转问扶风的事。
说不定,能一齐带出来。
“二十年前?”
陈茂森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却在下一秒故作镇定,再次朝着李丞允磕头。
“下官不知。”
“想都没想,就说不知,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李丞允越发的觉着其中有猫腻。
他同林寒对视一眼。
蹲下身子,凑到陈守备的跟前。
看着陈茂森,嘴角够了出一抹渗人至极的笑意。
“世人只知本宫纨绔无用,日日只知晓纸醉金迷,却不知,本宫真正的手段,既然陈守备不肯好好配合,那就别怪本宫无情。”
“林将军,拿匕首来。”
“是,殿下。”
林寒从怀中掏出一把玄黑色的匕首、
李丞允拔开刀鞘。
一道寒光射入陈守备的眼中。
陈茂森只觉着后背阴气森森,忍不住冷汗直冒。
李丞允握着匕首的柄部,置在空中,打量一番,冷哼一声,看向陈守备。
“这只匕首,是林将军用来割羊肉吃的,他将匕首磨得锋利无比,吹毛立断。”
李丞允抬手,在陈茂森的花白头发上揪了一根,
置在匕首的刀锋上。
头发垂直落下。
触碰刀锋的瞬间。
断成两半。
“你看,是不是很锋利啊,就不知,这把匕首割在你身上,你会不会察觉到痛。”
“你……殿下,你好狠的心啊!”
“本宫的狠自然是狠不过你,你既不顾这么多百姓的性命,还能做到问心无愧,本宫哪有你狠啊。”
李丞允也不想用刑。
可这陈茂森,嘴巴还真硬。
他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连一句都没泄露出来。
看来,他是在隐藏一个极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说不定还涉及更大的人物。
“没希望了,林将军,叫你手下进来动手,将陈守备身上用民脂民膏攒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本宫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是,殿下。”
林寒目光犀利,如同盯着一头待宰的羊羔看向陈茂森。
李丞允嗤笑起身,转身正欲离开。
却被陈茂森叫住了、
“太子殿下留步。”
“哦?怎么,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李丞允转头,轻蔑的看了陈茂森一眼、
语气中的不屑,显得好像陈茂森的供词,似乎一点都不重要了。
陈茂森为官多年,自知这是李丞允故意为之。
可他真拿捏不准李丞允的限度。
就怕李丞允当真是这般狂暴之人,到时候受苦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