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也许两人都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冷静期,彼此都没有再见过面,只有一封拟好的离婚协议书静静躺在台面。
从各方渠道打听到他今天所在的位置,许鸢不再纠结,决定最后再找他一次。
打车来到酒店,十七层的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发现这一层楼正在办着生日party。
宋依也在,她穿着白色的礼服小短裙,看到许鸢来的时候,拿着红酒主动走了上前。
她淡淡地看许鸢一眼,冷笑道,“你竟然还敢硬着头皮出现在这里?”
许鸢淡问:“我为什么不敢出现?我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对不起你的,是你的丈夫,不是我。”
宋依笑了一声,“狼狈为奸的两个人,就不用相比较了。”
许鸢不想和她废话,直接问,“驰安在哪?”
宋依挑眉一笑,“你确定你想知道?”
许鸢觉得宋依的态度有点奇怪,笑容里多少有点不怀好意和幸灾乐祸在。
她又开始慌张了,踩着高跟鞋四处张望着寻找宋驰安的身影。
脚步甚至有些不稳。
当看到一群人围着他和另一个女人起哄的时候,她彻底愣住了。
他旁边的女人婉约温柔,笑眼盈盈。
而此时他只是眉眼有着淡淡的笑意,面对朋友的起哄也没有丝毫的怒意与不耐烦。
她恍然感到四周都在天旋地转。
这窒息,痛苦的麻木令她感到难以形容。
她只想逃离,快点逃离,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转身的时候被宋依一把拦住,揶揄着道:“既然来了就好好看清楚,不要再拖着我弟弟不放!”
许鸢第一次在宋依面前完全展露出失败者的姿态,眼神里是万念俱灰的死气沉沉,强忍着泪水不让它落下,她面对宋依的挑衅也没有多做反应,伸了手将宋依推开,自己往电梯口走去。
宋依远远望去,最后只能看到一个慌张萧瑟的背影。
她抿了口红酒,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地加深。
这一次,许鸢知道自己和他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可是她好像无法就这么看着他接受新的人生。
再次见到宋驰安的时候,在他身边有着另一个女人的陪伴下,她以为自己会彻底歇斯底里,但是没有。
她还可以很平静,甚至还可以笑着对他打招呼,淡淡地道一句:“好久不见。”
他平静点头,抬眸不带什么情绪地看向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这是一场令人瞩目的慈善晚宴,他带着女伴出席其实也无可厚非。只是平时他都不带的,至少在以前都会征求她的意见,由她来定夺。
她笑着说,“挺好的。”
从前无话不说的人,如今多说两句话都变得这么困难。真是叫人唏嘘。
身旁有几个名流人士过了来与他寒暄,他带着身旁的女伴一一寒暄回敬。
许鸢不再抬头看他和他身旁的女人,也不想再参与他的一切,低下头小声告别:“你们聊,我先走了。”
她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见,不过大概也没有人在意,毕竟周围的人关注点都在宋驰安的身上。
她走到洗手间镜子前,再次失神。
有点想流泪的冲动,最后还是没忍住哽咽着哭了出来。
她从慈善晚会出来,转身打车去了酒吧,酒是最能消愁的东西。
一瓶又一瓶的酒水灼过喉咙,只要麻痹了自己,就可以忘记宋驰安的冷淡,可以忽略他身旁站着的那个女人,可以忘记所有所有的烦恼,只有跳动的神经不断活跃。
她总是会觉得自己的人生一塌糊涂,到了最后依然孑然一身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深夜买醉的女人总是会吸引许多前来搭讪的男性,许鸢前期还能心情不好的时候三言两语将人赶走,后面已经醉到趴在桌上无声地抽泣起来。
最后还是宋驰安开着车急匆匆地往这边赶来的。
许鸢今天喝了酒,整个人都变得有点意志消沉和软绵无力,宋驰安抱着她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他想着要不要哄她给她换身衣服再入睡,她已经靠在他的怀里,手也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身。
他只能低声问她问她难不难受,要不要给她煮杯醒酒茶。
她带着醉意嘴里呢喃着一些话,很细微小声,他没怎么听清,干脆拿了毛巾帮她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