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鸢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陌生的环境。
她捂着心脏跪倒在地,身体明明完好无比,她依旧能感知到自己健康有力的心脏跳动,可还是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皱着眉头大口喘气,“周、时、砚!”
她很久都没有再这么咬牙切齿地喊一个人的名字。可是此刻身体的怒意和不甘已经堆积成一个无法接通的临界点,左冲右撞之下她觉得自己快要声嘶力竭。
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伴随着头脑和心脏剧烈的疼痛,她几乎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
半分钟过来,她有些迷茫地睁开双眼,头脑一片空白的寂静。
她缓慢地睁了睁眼,环顾着四周的环境。宽阔的空间里宽敞却又冷清,繁复豪华的灯饰折射出冰锐的光芒,欧式大床,古典暗格,一切都显得精致典雅。
外面阳光似乎正烈,遮着的帘子有一角被风掀起,透过窗台传来一束光线。
这里有她喜欢的手办,玩偶,挂画,好像为她量身定制。
可是,她好像没什么记忆。
她记忆的最后,只有那彻骨的疼痛。
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呢。
真糟糕,她好像有些忘记了。
她有些迷茫害怕,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环抱住自己。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她不安的心再次跳动起来,“……谁!”
“鸢鸢,已经十一点了,怎么还不下来吃饭?”
许鸢鼻子一酸,这个声音……
是她的妈妈。
她连忙站起身来去开了门,果然看到了站在门外有着精致眉眼的女人。
女人怜爱地看着她,“你的脸色好苍白,哪里不舒服吗?”
许鸢摇摇头,“不,不是,我没事,妈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虽然许鸢忘记了很多的事情,可是她依旧没有忘记她妈妈嫁入豪门之后就很少再见她这件事情,怎么还会忽然这么温柔地回来看她了。
而且,这里到底是哪里。
女人有些愣住了,问:“鸢鸢,这是家里,你怎么了?”
许鸢仍是摇头。不说话。
女人这才觉得事情不对劲,赶紧把许鸢带下了楼,让其他的人也一起过来。
于是,许鸢的面前再次出现两个男人的身影,一个是她的继父,鬓角已经微微发白,另一个则是她思念已久的驰安。
听着女人的描述,驰安再看着许鸢懵懂的神色,脸色微微变了,赶紧让医生过来一趟。
他放下手机之后坐到了许鸢旁边,小心翼翼地摸摸她的头发,轻声问:“鸢鸢,你哪里不舒服?这里是妈妈的家里啊,我们过年回来住几天,你忘记了吗?”
她的继父笑着走过来,“可能是前几天发烧的缘故,驰安你别着急,医生很快就过来了。”
驰安看向中年男人,礼貌地点了点头。
医生很快来到,一间屋子瞬间忙碌起来,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清净,并且医生也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来,只说让她多注意休息,过几天再去医院做个专业的全面的体检。
一家人再次围坐在餐桌前,许鸢的碗里堆满了驰安还有妈妈夹过来的菜,可是她毫无食欲,但是她不想辜负他们的关心,所以吃得肚子里满满的,可是她的脑袋却越来越空。
驰安,驰安……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他是她的丈夫,记得她好像找了他好久好久……
吃完饭过后,驰安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将许鸢接回去了。
开车路上,许鸢忍不住侧眸看他,说:“我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驰安,我好害怕。”
他心疼地拉过她的左手紧紧握着,想要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没事的,医生都说没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正巧我最近工作都不算忙,鸢鸢,我可以带你去好多地方,周末还可以去拿已经定制完的戒指,你什么都不要多想,知道吗。”
许鸢听着他的安慰心里平静下来,甜甜地笑了笑,在驰安身边的感觉就是好,她想时时刻刻都和她的驰安在一起。
驰安也笑了笑,凑过来亲了亲她的脸。
许鸢悄悄地红了耳尖,继续坐直了身体看着窗外。
此时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映入眼帘,她自言自语,“好熟悉啊……”
她看着这个车牌,像是回想到什么,忽地感受到头痛欲裂,下一秒,黑色轿车缓缓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