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再次醒过来时,许鸢待的地方不再是这个房间,而是,曾经周时砚将她关着的地方。
她仍在痛楚与混沌中尚未睁眼,就听到那低沉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喃喃自语:“为什么又失败了,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没有一次让你留在我的身边……”
许鸢倏然睁眼。
对上的是一张她恨之入骨的脸。
他笑得眼角微勾,似乎心情还不错:“你终于醒了。欢迎回来,我的鸢鸢。”
“你什么意思。”
他说:“我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最后还是决定把你带回这里。”
她盯着他幽深的眼眸,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是个恶魔,也是个怪物。
她崩溃地咬着牙问:“你究竟要做什么!要我怎么样你才能满意!”
“我只是要你永远不再离开。”
“除非我死!”她怒瞪着他。
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别再说这个字了。我已经腻烦了,打算换个方式。”
“疯子,你已经疯了……”
他只是轻笑:“我已经满足了你的愿望,你已经见到了你心心念念的宋驰安,这下总该安下心来了。”
见她仍是一脸恨意,他忽地变得有些无奈,皱眉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对我,为什么你对所有人都这么的温柔体贴,对我就恨之入骨呢?”
许鸢心里冷笑,为什么,能为什么,谁会对一个怪物温柔体贴?
看出了她的抵制,他又点点头,目光看向一旁,“你好像,恨不得我消失?”
她说:“我当然希望你消失,我的痛苦都拜你所赐,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恨你,更希望你消失!”
话音刚落,周时砚便拿起桌上果盘旁边放的水果刀。
他拿着那刀,塞进她的手里。
她的目光充满恨意。手里紧紧地握着。
周时砚笑得温和,握着她的手,将刀刃对准自己的胸口。
他的声音平静又温和,"你不是说恨我吗,来,往这里刺。"
他说:"你要杀了我吗,你敢杀了我吗?"
她的眼眶有些泛红,说不清是恨意居多,还是此刻的疯狂居多。
只那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继续低低地笑了一声,看着她额头逐渐渗出的冷汗,"不过,你不要抖,也不要害怕,对准这里刺,我保证不会让你付出任何的代价。"
他的眼里逐渐也染上疯狂阴戾的一抹红,"不是说恨我吗,我把你害成这样,你应该恨不得我死才对......"
"对!"她尖声说道。
许鸢的眼眸已经染上无尽的恨意,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的弧度,"我当然恨不得你死,一直都是!"
冰冷尖锐的刀片,只要她稍一用力,就能立马没入血肉。
她盯着他的双眼,过去无数的仇恨和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如果不是这个恶魔,她不会一次又一次在各种循环里受尽折磨,她的人生不会这么一塌糊涂,不会和她的驰安分离……
她所有不幸的来源,都来自于这个恶魔!
她真是恨透了他。
她便崩溃又恨意地与他对视着,手里紧紧握着那把水果刀,刀尖已经抵在他的肌肤上。
周时砚伸手触了触她的眼睫,那是他最爱的那一双圆圆的,漂亮的眼睛。
他加重了握上她拿着刀的手的力道,平静又冷郁地说,"你下不了手,我帮你。"
细微的刺入声音传来,许鸢有些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滴滴答答的血液鲜红地浸透衬衫,她直直僵在了原地,视线从他的双眸,逐渐下移到他插着一把刀的胸口。
"周、时、砚。"
她的眼里有着泪水,仍是带着一丝笑意,一字一句地喊他名字。
周时砚苍白着脸色,笑了一下,有些无力,"鸢鸢,告诉我,你现在,有多恨我。"
他的双手抚摸着她的脸。
都是血,都沾满了血。
他的手是如此的冰冷,只余下他的血液,是有温度的。
许鸢的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接踵而来的是疯狂,这种疯狂令她浑身颤抖着。
他又牵着她的手重新摸上那匕首,夹杂着粘稠的血液。
周时砚眸子间有着令人胆颤的柔情:"还不够,远远不够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