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氏分了家还等着看老五的笑话,谁知老三不知好歹,分都分了还巴巴得又合成了一家,易氏心里堵着气又去隔壁找陈氏咬耳朵,直说老骨头贱老五媳妇手段厉害,把其他人笼络地团团转,又眼红她养的二十来只鸡:“怎得没分的时候不见她这样子卖力气,一分了家就什么都会了,天天上山采草药,也不怕遇上毒蛇饿狼,叼了她去。”
陈氏正蹲在地上往木桶里装水,这木桶几天不用就漏水,得用水泡着:“她这个鸡还是没分家就养了,到现在也有半年了吧,上次去看都能下好些个蛋了。”陈氏假装不经意的说,心里想的是自己不出面,可以拱着易氏这个没脑的去闹闹,指不定能闹出什么好处来。
易氏手里还捧着个碗,这才明白过来:“呸个下流呸子,那二十来只鸡可没分我们。”
说完饭也不吃了,转身走了。
陈氏看着易氏走了,就叫梅妞过来,叫她去赖氏那里讨了红线来,说是差了一截,其实就是想着梅妞过去当只耳朵,听些个事回来告诉自己。
易氏板着脸到了老宅,见只有陶氏和赖氏在家,进了院子看满园的瓜果蔬菜绿油油的,竹篱笆里的鸡又多了一半,更是眼红的不行:“娘又多了一茬的鸡,这群大的好似没分家就有了,娘是忘了给我们分了?”
陶氏也知易氏是什么性子,原先没分家又觉得干养着老五自己吃了亏,这会看见一院子的鸡不得成天在家挠心挠肺了:“怎么都分家半年了,还来跟我说家没分好,今日我就明说了,这些个鸡是蒲氏自己掏钱买的,你个眼皮子浅要还要脸就别打这些个主意。”
易氏一听,就觉得自己听出个猫腻了:“蒲氏藏了私房钱,就说蒲氏不是个简单的,还没分家呢就已经给自己捞钱了,娘这鸡也是没分家就买了的,怎得她蒲氏偷藏的私房买的鸡就是蒲氏的了。”
陶氏被易氏气的扶了额头,蒲氏到如今所有的进项都在老个老人手里管着,别个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清楚的,这半年蒲氏不是去采草药就是采野菜喂鸡,家里的光景都变了一茬又一茬,老五不仅读书更努力了精神头也更足了,就连新得的孙女春妞都时不时有个蛋吃,可不都是托了蒲氏的福,不说她以前没钱来藏私,就放到现在藏了她这个老婆子也没甚个好说,倒是隔家隔户的来说嘴,当下就黑了脸:“这么个畜生你就别想了,要说没分好的确实有,我和你爹,你要不要和老大商量下,看看领哪个回去?”
易氏原来只打算能闹两只鸡也是好的,她是不愿要两个老人的,自己两个孩子都大了,来了就是累赘,但又舍不得鸡,便不管不顾伸了手就抓,说本该是自己的。
陶氏哪里肯依,她易氏闹上一闹就想什么都顺了心意,天下哪有那边便宜的事,就顺了跟木棍,直往易氏身上捶,打得易氏上蹿下跳,抱头跑了,边跑边骂蒲氏是个鬼精,又骂陶氏偏心。
梅妞看得心惊肉跳,忙跑回了家。
陶氏气愤不过,对旁边跟出来的赖氏道:“往后你在家把们栓了,你斗不过那样的,不要吃亏了去。”说完扔了手里的棍子拍了拍赖氏怀里的春妞:“没吓到我的妞妞吧。”
赖氏听婆婆这么说,忙应了声是。
待到八月,田里的水稻种了下去,陆老头和陆老三又去卖了一趟草药,这次陶氏也跟了去,提了一篮子的鸡蛋,鸡笼里还装了五只鸡,这次过后陆容舟就要去岁试去了,十月的岁试,得提早去。
海棠给陆容舟置办了三套衣服,还有一些伤风感冒头疼腹泻的药,只这些药海棠都熬成了汁,再用姜片炒成了一块块的糖,携带就方便多了,用纸包了几副,还拿笔写了字分了类:“你也别嫌麻烦,因着生病从考场出来的多的是,你苦读这些年,别栽在这上头上。”
陆容舟在边上看着海棠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的行囊,一会说少了鞋袜,一会说蓑衣没带,连木屐都没落下心里蜜得出了水:“你也别太担心,这次出门也不算太远,我们有同行的,能互相有个照应。”
“都说穷家富路,多带一点准没错。”说完还去箱子里翻找出一把带鞘的小刀,塞进了他的包裹里。
陆容舟本是坐在窗边看书,看到自家媳妇紧张成这样,也放下了手中的书绕过去轻轻握住海棠的手道:“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何况别个都把读书人当做文曲星下凡呢,一般的土匪也不会去抢书生的钱的。”
是这样吗,那和自己了解的还真不一样,电视里不是土匪看人就劫吗,海棠心想着。
“带上吧,不定就防身,半路生火热饭用来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