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比想象中的还要简陋,门口用的是木头大门,门上的漆钉还生了一层的铁锈,大门两边各站了一个腰挎大刀穿着官服皂靴的衙役。一块大约四里地的地方,用的是木栅栏圈了起来。边上盖上了五六排的茅草屋,每排茅草屋大约十间,几排茅草屋旁有个小院子,院子倒不是用的茅草,而是用的光滑的竹子,看起来还有点体面。练武场有稻草人,有草靶子还有几排的石锁放在训练场的边边上。
练武场所在的地方是在县城外的一座山上,上山路弯弯绕绕,山路也崎岖不平,一群人爬上来的时候,都已经身疲力竭饥肠辘辘。
刚顺着打开的大门,进来练武场,就听见后面叮铃铃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前坐了一个家丁,家丁手里扬着马绳,马车在大门口停下来,门口站着的士兵也只是抬眼看了看,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家丁率先下的马车,搬了马凳撩开了帘子,里边率先伸处来一条腿,穿着的靴子都是闪闪的面料,等人下来,只见一个玉冠束发唇红齿白的年轻人走下了马车,手里执了一把扇子,轻轻在胸口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
陆容舟回头一看,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见到江寒。
江寒逡巡了一圈,也看到了陆容舟,他侧头跟家丁低语了几句,家丁从马车提下来一堆堆的东西,跟大门的侍卫打了招呼,提了进来。
“陆兄,你也在呀,这下我可不无聊了。”说完还手团了团多周边一群人说道:“在下江寒,还请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陆容舟没料到在这里也能碰上江寒:“你不在教馆,跑来这里?”
“咳,这教馆随时都开,可这练把式可不是时时有,我可央求了我爹好久,他才答应的。”江寒随即又附到陆容舟的耳边,一手拿扇虚掩道:“我可听说这次教头可是州府来的,下来巡查,见我们这边越来越不太平,就点了他两名手下随教谕副手一起过来,那两名手下听说是在京城当过宿卫,我这不是想来见识见识他们的风采么!”
江寒说完,又直起了身子,摇起了他的扇子。
江寒知道得这么多,陆容舟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可他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能吃得了这个苦,他不禁侧过头去看江寒,但想想又很是佩服这个人,正常富贵人家的子弟,都用钱了事,谁愿意来吃这个苦。
这时从竹院子出来十来个人,都是穿着劲装,一看乌泱泱在练武场站着的五百来号人,就皱了眉头。
“所有人将东西放屋子里,一个屋子住十个,半刻钟后,出来集合。”一个士兵手里拿着锣敲了几下说道。
士兵话一落,这五百来号人就纷纷走向了茅草屋,自行成组,陆容舟和陆老大和陆老二在同一件屋子,还有同村的几个,还有一个舔着脸加入进来的江寒。
“怎么说我们也算得上是老熟人了。”江寒看到同屋子的人都投来打量的目光,江寒就拿扇子指了指陆容舟:“是吧陆兄!”
别人打量你,是因为你奇葩呀,你一个锦衣华服的跟我们这样的混一起就已经格格不入了,你还拿把扇子装什么腔呀。
“你也住的惯,这可是十人铺,大通铺。”陆容舟好心的提醒。
“这来都来了......”
说实话江寒还真不习惯,这铺要睡十个人,要是有人打呼怎么办,要是有人脚臭怎么办,也不知道能不能熏香,哎,也不知道房子还有没有空的,如果是一个人住,应该还是能忍忍。
半刻钟后的列队,队伍分了三波,一波是看起来孔武有力的直接练习弩,这波人有两百来号人;另一波是看起来尚可的,练习列队摆兵布阵,然后敲敲鼓;最后一波是陆容舟和江寒这样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被直接安排练石锁、石担子锻炼身体,锻炼臂力。
陆容舟倒是很是欣然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只是江寒看到练武场上摆着的一块块的石锁和石担子,腿都软了。
他什么都玩过,就是没有这样玩过石头呀。
隔日清晨,辰时初刻,刚刚列队完毕,就见两个高大粗壮的男子,面有粗髯,身穿黑底绣红缎边紧身窄袍,腰间配着宝刀,身后背着长弓,骑了两匹高头大马,那两匹马也精神矍铄尤为神骏,入门而来,便有士兵上前牵了马。
想必这两位就是昨日江寒所说的在京城当过宿卫的兵,果真仪态都不同。
两人来到列队前,逡巡了一圈便道:“虽然非正式训练,也不能掉以轻心,我俩奉命前面,必不留情,倘遇战事,尔等需奉命征调往赴征战,战场刀剑无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