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二这段日子也是过的稀里糊涂的,先是孩子饿了没东西吃,狗娃带了梅妞去厨房烤番薯,差点把房子都给烧了,再则是衣服脏了没人洗破了没人补,一段时间下来三个人过得都如乞丐一般。尤其是梅妞,一头头发乱糟糟顶在头上,没人帮着洗打了结长了蚤了。还是陶氏心疼孙子孙女,把他们两个接到了身边带着,见孩子有吃有喝的,陆老二就更没后顾之忧了,成天的不着家,白日里出去到了晚上才回来,想见他一面都难。
陆老二本来也是过的浑浑噩噩的,见陆容舟过来,必定又是一通说教,也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内心其实是打个囫囵眼,随他们怎么说,他就是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一句没听。
陆容舟又岂会看不出来他的态度,只能心里暗暗地叹息一声。
“总得为了孩子,想想以后吧!”陆容舟想着孩子总归是无辜了,小小的人儿还没个主意,不是凡事都得靠着父母,如果父母都对他们不闻不问,他们才没有个将来了。
陆老二不知道是不是想明白了些什么,这才开了口:“我为着孩子,才不去找的她!”
想当日打了架,陈氏一怒愤而离家,自己也怒火攻心摔了门就走,可走了半路天渐渐黑下来,自己也慢慢冷静了下来,想着这么多年夫妻风风雨雨都走了过来,怎么到了今日,儿子女儿都这么大了,反而闹了起来,自己也是不沉稳怕是饿过了头非要跟她争个长短,她这样抠抠搜搜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越这么想着越想打自己一个嘴巴,自己一个男人养不起妻儿反而打自家婆娘,一股的挫败感腾就起来了,陆老二顿了步子辨了辨方向,就借了月光去往了陈氏娘子的陈家村。一路上他都想好了,他就跪下来求丈人和丈母娘的原谅,任他们打骂,只要他们肯原谅自己,叫陈氏跟了自己回家。
哪知道自己心里升了一团火滚烫烫的,紧赶慢赶到了陈家村,已是月亮高挂,村里静悄悄的,陆老二无法,只能找了陈家的院子,凭着记忆找了陈氏以前的闺房,在她的窗下打算蹲一个晚上等了她。谁知道这个点陈氏还没睡,里边还传出来说话声,原来是丈母娘在房里安慰了陈氏,想是自己真的伤了陈氏的心,这么想着陆老二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刮子。
这个时候房间里传出来交谈的声音。
“那你心里得有个数,在家里住久了怕是你嫂子要给你白眼。”是丈母娘的声音。
“我是断不回去的了,当初我就不想嫁,你和爹偏收了别人的钱逼我嫁。”陈氏抽抽搭搭的:“这些年我夹了尾巴做人,受得这些苦不都是为了你们,现在倒好,都不念着我的好了,你们也知道他穷给不了你们什么了,就不要我这个女儿了吗?”
“娘,娘哪是哪是那个意思,可那两个孩子怎么办?起码两个都是你亲生的呀,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娘怎么忍心。”岳母也低了声。
“你不忍心他们,就忍心我了?我不管,当初你们可是收了两份的银钱,当我睁眼瞎了吗?一边收了封嘴的银子,一边又收嫁我的银子,这些钱你们一辈子都不愁吃穿了吧,也是我凭本事挣的,怎么我现在回来就没我吃没我住的了?”陈氏压着嗓子拉高了声音。
陆老二听到这里,已经是很糊涂了,自己已经听不懂里面的谈话了。
又静了很久,丈母娘童氏试探地开了口:“索性那个的原配死了,他也还对你念念不忘,去找了他当妻做妾的,也是一条路?”
陆老二听到这里,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丈母娘怎么不劝和却劝分的呢,加上这谈话感觉里里外外都不对呀,陆老二在窗外,心里七上八下的,怕陈氏就这么赞同了丈母娘的话不要这个家。想想又不对,陈氏话里话外都是不想跟自己过的意思,怎么自己这么多年下来从来没这个感觉,就一直觉得她冷冰冰的,脸不露情绪,还以为是她性格就这样了,原来不是?陆老二的心里感觉有个洞,凉凉的风灌了进来,既然感觉有点冷,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童氏继续蹿掇起来:“横竖狗娃是你的尚方剑,你抱了他去,不怕姓金的不认。”
陈氏终于出声了,低低地斥了声:“娘。”
童氏说起话来更加肆无忌惮了:“难道女婿知道狗娃不是他的吗,你叫他发现了吗?”
陆老二听到这里,整个人都跌在了地上,如果以前还不知道,现在听了这些话算是全明白了,所有的记忆都翻涌了上来,难怪新婚夜自己喝的烂醉进了婚房,陈氏还要一个劲的灌自己,自己醉得人事不省,到底和陈氏有没那会事也不确定,才过二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