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狗娃不是陆老二孩子这件事,不知道谁在村里就传了开了,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
甲说:“陈氏是姑娘时就不是个老实的,成天穿了花衣裳在外面招蜂引蝶的,也不知道多少的男人跟她拉过丝。”
乙说:“真个?你怎得不跟陶婆子说说,这要说了谁敢要这样子的人做儿媳妇?”
甲回道:“她比我还先嫁过来村里,想说也无处说呀,哎,况且自我嫁了过来,这陈氏好像变了个人,看着比谁都老实,平时也是不声不响的,就算我说也没人信呀。”
丙道:“我听说陈氏要嫁了镇上的金地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怎么被休了也还能进这么好的门?”早知道这地主家的门槛这般的低,还不如叫别人把自家的黄花闺女拿去相看相看,这姑娘家家的总好过她陈氏了去吧。
甲道:“这又是另一桩了,说这姓金的原以前就和陈氏打得火热,姑娘时候亲还没定,就成天眉来眼去,床帐子都钻过了。”
乙道:“嚯,不能吧,姑娘家家都怎会做出这般事,看陈氏也不似那样的人?而且她长的也不是天仙,怎得就入了别个的眼?”
丙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些男的他还就是不看脸,他就爱狐媚的那一套,你们没听说灯笼巷吗?男人就爱往那钻,想刚说陈氏花蝴蝶一般,手段也是不怕少不了,不然怎么能迷得了地主的眼!”
丁道:“吓,你这说的,怕是不能吧,不然这名声早就坏了,谁还敢要?”
甲道:“怎么不能了,只银子收得多,扯了皮伪装了人罢了,只是山围村离陈家村远着了,你们不曾听说,她一家子都是个狠心肠的,我上次回娘家,可听说那对男女又勾搭上了,这男的有钱有田要什么年轻姑娘娶不到?怕是陈氏又花了心思使了诡计把那鳏夫迷的晕头转向了罢。”
乙道:“哎这么说这陆老二也是可怜,还以为自家捡了个大便宜,这恐怕这个爹也是捡的个大便宜。”说着说着声音都低了下去。
丙道:“这可也不好说,那狗娃好像......好像是不足月的吧?”
啧啧啧做出了这般的事情,还能风雨不透瞒天过海,和陆老二过得这许多年,反倒觉得这个陈氏厉害的紧,怎么样都能把男的套的牢牢的,就算被休了,还有人收了她这个烂摊子,便宜儿子也还有人养,啧啧啧,果真好手段。
一群人叽里呱啦,把别人家的老底都要翻个底朝天出来说事,好像非要嘴巴吧啦了,心里才能痛快。
这件事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就连狗娃这丁点大的小孩子,都要被人拉了问上几句,又说他是野孩子有人生没人养,又说他的亲爹可是顶顶有钱,怎么陈氏不带了他去享福。
家里还不曾将这些个给狗娃说,他一个将将七岁的孩子,哪里懂这些,但外人添油加醋一番编排,这事就变了性质了。
狗娃虽然听不懂,但也不知道是好话,被说红了眼,哭着回来找陆老二,陆老二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孩子开这个口,总是支支吾吾不出声。
狗娃只哭着来找陶氏,陶氏不在家,狗娃就期期艾艾地掀了海棠房间门的门帘一角,可怜兮兮的看过来。
海棠想着这些个事,本也是该做爹的说的,自己来说,总觉得没有这个立场,也不能塞了别人的嘴堵了狗娃的耳朵,这事都闹了出来,总归有这么一出,就是这个孩子,要什么时候知道,才是时候?
海棠叹息一声,拉了狗娃的手,坐到了房间的兀子上,又拿帕子细细擦了他的眼泪:“外人的话你别去听那么多,你看你饿了是不是爹奶奶给你做的饭,你生病了是不是爹奶奶给你熬的药,每年都是爹娘给买的布做的新衣服呢,现在就算是你娘不在了,你爹对你还是好的是不是,所以那些你饿了生病了都没管你的人,他们说的话你也不要去理啦,你只消听你爹的听爷爷奶奶家里人说的,家里人都把你当宝贝呢,你没了娘,在这个家还有两个婶娘一个姑姑不是,都是你的第二个娘,你要好好吃饭快点长大,等你长大一点了,长成一个小男子汉,知道分辩是非对错了,你爹就肯定什么都会跟你说。”
狗娃一听大家都还当他是宝贝疙瘩,他终于止住了哭,爹娘都没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呢,都没这样只夸过他呢,狗娃有点小害羞,自己低了头玩自己的小手指:“那小婶婶,我多少岁才长大!”
海棠也自己说不出来个道理,只能这么劝着哄着:“那你得每天多吃点饭,多睡点觉,等你长到十二岁就是个小男子汉啦。”
狗娃一听海棠这么说,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