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氏看见虎娃手里拿了那么多东西回来,心里总算是有些高兴:“真的这么多?”还以为有自己的一份,一翻开来,都是虎娃的,还有一块布是大牛的,哪里还有自己的:“真是越有钱了越小气,呸。”
虎娃尤其不喜欢自家娘亲这个样子,但她性子使然也无可奈何。
易氏拿了一块粗布:“就这也能做衣服穿,他们家自己怎么不留着,这么粗能用来干嘛,垫屁股还差不多。”
虎娃没有理她,由着她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絮絮叨叨,自己拿了文房四宝小心翼翼的放好,回头还见易氏拿着那几块布比来比去。
“这个粗布是小婶婶买来给我做书包的,娘你空了帮我做一个吧。”
这边易氏看了这些布起码能扯两身的衣服,再加上一些碎布,拼拼接接也能再做一身,本来心里看了这些布还欢天喜地的,这些个布一看就是好料子,要自己买可舍不得费这个钱,这卷了边放长了做,就算孩子还要长高,可不得能穿个三四年,本来还在暗自得意呢,谁知道听了这么一句,气得她跳了脚:“缝个书包作甚,就知道这小狐狸精没安个好心,这在村里你用得着啥书包,难不成你还想出门都背了个包,叫人笑话装模样不成?”
同样是做了娘的人,怎么性子就差别这么大呢,小婶婶一番好心好意,到了娘这里就是居心不良,娘在自己眼前都没少说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们的坏话,听多了自己就生了厌烦之心不乐意听了,自己娘是什么样,其他人是什么样他自然分的清,但有些话说得多了不就假的都变成了真的吗?自己还好,能给分辩出真真假假,可是大牛呢?自己去了学堂还好,就再也不用听了,可是大牛这样日复一日的听着,怕是真要黑白不分了。
“娘,小叔叔替我去学塾里报了名,明年春天就跟了他去进学了,不若你叫大牛也跟了我们去吧?”虎娃知道是不可能,但还是不死心的问了易氏。
“你去哪里报的名?又去哪里进学?怎么不跟家里说声,家里都没准备好,钱还没攒够呢,我想着过两年再送你去,你现在去哪里来的钱?”易氏一听虎娃这么说就不淡定了,一连串的问,她就说这两夫妻不安好心,自己家的孩子什么时候进学关他们家什么事,简直了,易氏气冲冲的:“非要来惹我,我找他们去,这家都分了,以为自己有两个钱了不起,伸手管起我们家的事来了。”
易氏转身就要走,还是虎娃拉的她:“娘你别去行不行,我自己也想去读书,小叔说了束脩的钱他都帮我出了,我求求你了行不行......”
“什么?他们有那么好的心吗?我看就是想拉拢我儿,要跟我离了心,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货色?哼!”扒开了虎娃的手,就又要往外冲。
还是刚出门回来的陆老大斜了她一眼,她才安静了下来。
“你给我省点心,爹跟我说过了,叫老五带了虎娃去上学读书,大牛晚两年再去。你给我消停点吧!”陆老大现在越看易氏,越觉得生厌,要不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非上去一巴掌扇了她这个泼妇。
易氏现在也有点怕了陆老大了,以前不声不响的一个人,好好的哄了你,你觉得他窝囊,如今不是不声不响了,眼睛一瞪你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听了陆老大的话,也歇了火,再不敢出声了。
“爹说了,他们的田地多了,明年下半年老二要去城里了,这地里许多的活做不过来,叫我们去帮忙,一年下来给我们六两的银子,再虎娃去学堂的束脩都他们出了,我们只管尽心尽力帮衬着。”陆老大话音一落,易氏嘴巴都张的大大的,一个是不可思议,这一年就六两的银子,一个又不甘心,凭什么要去帮他们干。
陆老大见易氏这么样子,便知道她心里又装了鬼,于是警告道:“这一年六两下来不是谁都有机会捞的,你要不干自然有人干,我话也跟你先说清楚:你给我收了你那二两的嫉妒心,爹娘不会亏了你。你要是胆敢乱来,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为了这六两银子,你也给我忍着。”
易氏又舍不得这六两的银子又心里一堆的怨气,怎么就成了雇佣关系了,但也仅仅只是努了努嘴巴,没多说其他,只道:“那咱么自己的地怎么办,就不要了吗?”六两银子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了,一年下来有那么多,几年下来还怕存不够老本,只要身上有了银子,还怕他?易氏心里偷偷计较着。
听了易氏这句问,陆老大道:“我们统共加起来也不过两亩半,能有多少,爹说了农忙我们忙我们自己的,空了来帮他们,不耽误我们播种收割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