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早在容氏说出那番诛心之言的时候,就深深地皱起眉头,但眼看着现在二人纷争已起,她一时半会儿也难以从中调停。
容氏被她骂得站起身,在室内快走两步,两袖袖袍因为急促的步伐带起一阵细风,片刻后她才停下脚步,道:“他是我生的,凭什么不能听我的?更何况他怎么样,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对,我确实是外人,”林重寒爽快承认,她抬头和容氏对视,“从我母亲死去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你们肖家的外人——哦不,或许说是从我母亲出嫁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是外人。”
她嘲讽一笑:“咱们不如回到您一开始说得那句话‘我一个外人,不能去指手画脚’,既然我对您说是外人,那您呢?您对我来说,是不是也是外人?”
“是您生的我吗,是您养我长大吗?”
容氏被她反问地哑口无言。
林重寒却越说越愤怒:“怀胎十月生我的人已故,养我长大的父亲都没有对我的和离一事产生任何质疑和不满,既然我父亲都没说一句话,又哪里轮到您这个外人来教训我呢?”
“更何况!”她也从座位上起身,林重寒几步走到容氏面前,“我难道是一芥浮萍,寄住在你们肖家,仰你们肖家人的鼻息吗?”
林重寒看着已经说不出话的容氏,轻蔑地勾唇一笑;“不,我有父有兄,有我的家。”
“既然你们肖家不欢迎我,那不如我自己离开,春日,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