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盛贵妃会妖术迷惑君心”的传言不胫而走,宫里宫外议论纷纷。
“我早就说她不正常,不是下了蛊就是会操控人心,当时你们还不信!”
“哎呀当时我们又没亲眼见识过,哪里知道这妖术强大到这地步,居然真的能让陛下百依百顺!”
“我说,不会古代的苏妲己和褒姒用的就是这种妖术吧,那盛贵妃岂不就是妖妃了?”
此话一出,瞬间寂静,那宫人知晓自己失言,捂嘴匆匆离开。
她这话虽是冒犯,但周围人心照不宣,这盛贵妃的做派,哪里称不上一句妖妃呢?
这流言来势汹汹,背后似乎有个推手想置盛今安于死地。
次日早朝。
已经有所耳闻的秦郁坐上龙椅,内监拉长语调喊话:“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中间一位身着红色绣鹤纹官袍的年轻官员举起手中芴板上前一步,跪地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自大盛公主和亲之日起,民间便屡有妖妃祸国一说,昨日更有传言陛下被盛贵妃以巫蛊之术控制心神,百姓惶恐不安,臣等联名上书,请求陛下严惩盛贵妃,平定流言,以正妇德!”
话落,几位红袍、绿袍官员随之出列,跪在大殿中央。
红色官服乃四品五品官员,绿色乃六品七品。
“妖妃”一事多是鬼神之说,兹事体大,年轻官员、低品级官员哪有这胆量掺和进去?
况且昨日传言速度诡异,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满城皆知,说背后没有人为操作傻子都不信,这人还定然位高权重。
秦郁扫了底下身着紫色官袍的几位朝廷要员一眼,心中有了成算。
他向来厌倦麻烦,懒得猜测真相,能够武力压制绝不去谋划。
而压迫背后大鱼的办法,无非就是重罚。
秦郁支着额头,漫不经心敲了敲扶手,没有应声。
底下跪着的人说了许久也没得一句回应,终于发觉有些不对,慢慢沉默下来。
秦郁垂下眸子,居高临下让他的眼神显得有些薄凉:“说完了,该朕说了?”
“妖妃祸国,是谁先提出来的,待朕查到定会严惩不怠,胆敢传播鬼神之说,危害江山社稷,就是一个抄家流放都不为过。尔等身为朝廷命官,不思如何为民造福,反而子虚乌有之事也能拿到朝堂上来讲,那朕是不是也能凭空造谣说你有谋反之心?”
他抬手将那写满名字的奏折扔下去,“啪”地甩在正中官员脸上留下一道红印,那官员却一声不敢吭。
“来人,拖下去,一人三十大板,奏折上写名的官员罚俸一年,官降一等。”
大内侍卫将人拖下去,那几位话最多的官员此时脸色灰败、满心懊悔。
秦郁心烦意乱,站起来甩袖离开,满朝寂静,众人仿佛又想起了他初登大宝前血腥镇压叛乱的景象,没有一个官员敢劝陛下留步。
秦郁带着满身戾气,下朝直奔嘉翊宫,路上见到的宫人无不偷偷对视,心想:盛贵妃真的会妖术。
嘉翊宫。
春风阁无处不在的眼线几乎同步将朝中“盛况”通过采珠归月二人之口讲述给盛今安,刚说到陛下发怒甩袖离开,秦郁就大步迈进了嘉翊宫门。
盛今安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陛下今日怎么有闲心来我这?”
秦郁盯着她,盛今安一片坦然地让他看,秦郁眯了眯眼,怀疑道:“你知道外面的流言吗?”
盛今安眸光一闪,笑容诚恳:“陛下说笑了,我在宫中,怎么会知道宫外的事情呢?”
她说的话,秦郁半点不信。
他怀疑这谣言背后有推手,但不能确定到底是谁。
区区一个“妖妃”的言论并不能对他造成确切影响,但凡盛今安没有用处,她早在进宫第一晚就死了。
若说是朝廷官员,那个人又怎么确定自己不会听从他们的上奏杀了盛今安呢?若这个人是盛今安,她给自己立一个妖妃的名声,不仅能稳固地位,更能进一步涉足前朝政治,怎么看都是一桩利大于弊的买卖。
秦郁嗤笑:“盛今安,你这话自己听着不心虚吗?满宫都传遍了的流言你说不知道?”
盛今安恍然大悟:“你早说是宫中的呀,我怎么会知道宫内宫外一不一样呢。”
秦郁看她装傻充楞感觉格外刺眼:“你搞清楚,是你来求我合作,不是我找你!不解毒我还能多活几天,你若是不坦诚,我不能保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