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安稳了，整个人都陷在温暖舒适的杯子里，睡的更加踏实。

秦郁掀了下眼皮，眸中逐渐氤氲出些许异样的神色，他慢慢靠近床边，抬手轻轻撩开了被子，露出盛今安脖颈乃至腰部的位置。

盛今安外面就套了件单衣，刚刚来的路上穿的披风已经让采珠拿下去了，她这层单衣里面就是亵衣，上下两件的那种。

自从上次被秦郁拽进药浴池后，她基本就不在养心殿穿睡裙一类的衣物了，毕竟男女有别，如果出现像上次一样的事情那可真是太尴尬了。

她之前那个热水袋就塞在单衣里面，贴着白色真丝亵衣。

单衣也是上下两件，秦郁左手握着热水袋，右手慢慢伸向那衣角，由于这件事完全是趁这盛今安偷偷干的，而且盛今安知道后铁定又会骂他没有距离感，但他没有犹豫，捏起了单衣的一片衣衫，轻轻掀开一半搭在肚子上部。

那热水袋裹着棕色巾帕，在白色的亵衣映衬下很是明显，秦郁拎起需要拿走的那个放在床边，低头就看见盛今安亵衣上衣向上揉缩了一截，露出了一小段白皙细腻、如牛奶般丝滑的腰肢。

还有热水袋把小腹处的衣物压的实实在在紧贴在皮肤上，现在没了热水袋的遮挡，突显出流畅微微鼓起一小点的小腹，肉色的肌肤在白色真丝布料下模糊可见。

他猛地抬起头，错开眼睛，瞳孔却因兴奋而隐隐放大，他闭着眼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热水袋准确放到盛今安原本放热水袋的位置，又迅速把衣角放下来，盖好被子整理好姿势后，单手按住狂跳不止的心脏后退了两步。

他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突然感觉身上有点燥热，心里也像点了把火，烧得他理智所剩无几。

最后的理智硬撑着说：“我还要去药浴。”

“哦对，药浴，我还需要药浴。”

他喃喃自语道，仓皇转身离开这里，脚步凌乱带着几分无措。

他脑子很好用，这么多次早就记清楚了药浴的配比和药材先后，但这并不妨碍他大脑宕机。

秦郁几乎是机械地复刻了盛今安配药放药的过程，脑子另一边却混混沌沌不知所在。

他刚刚究竟都干了什么？

他掀开了盛今安的外衣给她换了个热水袋而已！他什么都没干啊！

可是他为什么不叫归月和采珠进来换呢？

……因为怕叫她们进来影响她睡觉吧。

扯淡的理由。

他自己都不信。

秦郁自暴自弃坐在浴池里，往后一仰陷进入自我唾弃阶段。

他可真有本事。

会扒拉女生衣服了。

真有出息。

什么人才会做这种事啊，难道他是流氓吗？！

秦郁捂住脸，但脑海里一直一张张盛今安的图片轮番闪过，从她今晚睡着趴在那里脸颊鼓鼓的样子，到她被自己抱在怀里乖巧呆萌的样子，再到刚刚睡着时平和的神情，又想起来初见的盛今安满目警惕，后来的盛今安机智敏锐，熟悉后的温柔强大和自信。

最后是那截雪白的腰。

秦郁心下一紧。

那股燥热又涌上来了，他还是没懂自己是怎么回事。

他莫名想靠近盛今安，甚至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满足于浅浅的拥抱，他还想和盛今安无时无刻都紧紧挨在一起，一点空隙都不留，他想看到更多更丰富更多彩的盛今安，甚至想去影响她，去改变她，想在她身上留下明显的标记，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他的人。

……等等，盛今安是他的人？

这话怎么那么奇怪呢，但是盛今安好像是说过一句什么她是他的人，那也应该不算用错吧……

秦郁感觉脸上一片热，抬手一摸，果然双颊滚烫，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热水水汽蒸的，还是因为什么别的事想的了。

药浴时间到，秦郁从浴池中起身，混浊的水滴顺着紧贴肌肉的衣料滑落，“啪嗒”一声坠在水面上，他抬腿迈出来，拎起巾帕几下擦干净水珠，敲敲门框便有等在耳房的宫人进来更换浴池水。

等到沐浴后已经酉时了。

他没敢再去正殿看，怕再看到盛今安他就不想出来，自己回到了偏殿休息。

翌日清晨，盛今安迷茫睁开双眼后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

她怎么在床上？

她昨晚不是在椅子上盯着秦郁看，然后……然后……

她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