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奚家因为突然陷入昏迷的奚阮阮一片愁云惨淡。游戏里同样有人找不到她而心烦意乱。
第一个就是风吹屁屁凉。
好几个帮会准备开荒秘境,需要的药品奚阮阮正好都能做,然而她一直没有上线,风吹屁屁凉想起上次她的失联,也不敢贸然接单。
眼看着到手的金币就这样飞了,他就别提多难过了。
君行止也有许多天没有见到奚阮阮。刚开始他以为她是因为身负巨债,没有心情上游戏。
可是三天过去,这期间她都完全没有上线。
他心里逐渐有种不安的感觉。
索性他与奚家一直保持着联系,一个电话打到了奚淮风那里。
奚淮风接到君行止的电话的时候,有过片刻的犹豫,是否要将奚阮阮的情况告诉他。
但是一想起他看小女儿的眼神,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样子,他终究还是坦然告知。
君行止静静地坐在书房椅子上,眼睛直直地盯着桌上他和父母小时候的合照,没有焦距。
电话里传来电话挂断后“嘟嘟”的忙音,他似乎也没有察觉。
如果从来没有得到过,那么失去也无关痛痒。
可是一旦尝过蜜糖的滋味,谁还能甘愿泡在苦水里?
一个人枯坐到天亮,他看着窗外逐渐撕破黑暗的微光,双手撑着桌子站起了身。摇摇晃晃地走到洗手间,拿起剃须刀开始刮胡子。
他要去见他的小公主。
可不能让她找茬说他老牛吃嫩草。
…………
“阮阮在楼上,我让小陶带你上去。”奚淮风平静地对君行止说。
经过前几天的心理建设,奚家人已经逐渐接受奚阮阮再次陷入昏迷的事实。与其自怨自艾,不如想办法挽救。
他点点头,“谢谢伯父。”
便跟在小陶后面上了楼。
这条路他有过千百遍,早已经刻在骨子里。
小陶停在奚阮阮的房门前,打开房门
“阮阮小姐就在里面,君先生进去吧。我就在门外候着,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
“好。”君行止点点头,放轻了脚步声,走了进去。
她的房间和他上次来的时候有了许多变化。变得有生气了许多。
窗户边上摆了好几盆颜色造型各异的多肉,一看就是挑得好养活的东西。梳妆台上也摆满了许多瓶瓶罐罐,床上更是被各种可爱的玩偶填满了。
而他的小公主正恬淡地躺在玩偶中间,睡得正香。
这场景和过去十年他踏入这个门所见的景象重合,然后又分离。
他走了过去,单膝跪在床边,从被子里掏出奚阮阮的一只小手,握在手里,轻轻地摩挲着。
“怎么还在睡懒觉,真不乖。”他喃喃地低语出声,像是在和她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的掌心紧紧地贴在她的手心上,慢慢地将【气】引进她的身体里,运行周天。
君行止到现在为止都不敢相信,他的小公主怎么一夕之间就又变成了睡美人。
明明他们一起练级闯水晶宫的时候,她还是那么鲜活的小人儿,如今安静地躺在床上,不言不语,像个天使。
他早就已经习惯活泼有生气的她,她灿烂的笑容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是他的愿望。
最开始他只是答应他的父亲帮帮他老友的忙,然后父亲去世,这好像就成了父亲未完成的心愿,他想帮他完成。
再后来让她清醒过来就变成了他的一个执念。
这个愿望成真了。
然后破灭了。
他有片刻的迷茫,在他短短不到三十年的人生中,他得到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到如今除了身外之物,依然是孑然一身。
奚阮阮就是重新注入他生命里的一束光,意义非同寻常。
然而这束光,如今也要被收回了吗?
奚阮阮睫毛颤了颤,她觉得她的手心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慢慢睁开眼睛,只见一个人拉着她的手,黑黑的脑袋撑在床边抵在她的手上,难怪她觉得手心暖乎乎的。
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虽然此刻的君行止心乱如麻,刻在肌肉里的记忆却没有半刻放松。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心漏了一拍,猛地抬起头,撞进了那双宛如小鹿般纯洁的美丽眸子中。
“你怎么在这里?”奚阮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