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一样圆溜溜的眼睛里，眼神逐渐空茫，渐渐的，就失去了焦距，只麻木地盯着地板上的某一点。

“……”校长注意着曾美的反应，看她这样，居然松了口，“好啊，那裴律师就带他走，能帮到裴律师，也算是我……尽了身为公民的一份……”校长声音渐轻，“义……务。”

裴景安蹙了蹙眉。

“曾美啊，跟裴律师回去吧，”校长吩咐着，笑容诡异，“裴律师事务繁忙，你说的时候挑着重点说。自己掂量着，想想你父母，这么多年，一年大几万的学费，供你读书读了四年，他们也不容易。该说的，不该说的，别什么都一起往外说了。”

“你！”楚清歌能感受到怀里的人绷紧了身子。

毕业证，学费，四年时光。

对于还在大学里求学的孩子来说，是他们的全部。

攥着这些的校方，洋洋得意。

“两位律师莫怪，毕竟裴律师咨询费一小时几万块。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怕她耽误你们的时间，给你们添麻烦。”校长靠在椅子上，将楚清歌骗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们。

楚清歌牙都咬紧了。

“怎么？二位律师还有什么事吗？”校长摊手，笑容堪称挑衅。

那是明知自己可以翻云覆雨的志在必得。

就连裴景安都忍不住收拢了手指关节。

门却突然被人大力敲响——

“姚承基！你涉嫌非法收受他人贿赂，现以‘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对你采取强制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