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了?”
“我怕什么?我一个实习律师,顶破天大不了把我的实习证收回去。但你可是首席律师,好不容易有这么辉煌的成就,万一要是出了点差池,损失可比我大多了。”楚清歌摆手。
“……”裴景安鸦羽一样的长睫压下来,“那就加油吧。”
“裴景安,”楚清歌望着他,“你这几个月真的变了很多。”
裴景安不过一笑。
他把吹风机收进抽屉里,坐到办公桌前。
按照职业惯例,给孙舟的舅舅打了个电话。
电话内容也无比简短。
电话那头只对着裴景安千恩万谢,却在听裴景安问道:“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带给孙舟?”
对面陷入了沉默。
沉默的时间,长到楚清歌一度以为对面把电话挂了。
裴景安还维持着将手机放在耳边的动作,对上楚清歌的目光,食指竖起,放在唇边。
又等了一会儿。
才听到对面缓缓道:“我也没什么话想要对他说,就让他在里面好好改造,有什么缺的吃的用的我有时间就给他送一点。也没什么多余的话了。”
好像到了这一步,什么话都没有必要说了。
就像很多犯罪嫌疑人,在被抓捕之后,连家属的联系方式都不愿意提供。
是怕丢人,还是怕给家属增添不必要的负担?
无从得知。
“既然如此,那我知道了。”裴景安眼帘微微垂下来,“我这里还有点别的工作,那我就先……”
“裴律师,等一下!”另一头原本泄气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