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绿丝带系了个结,和腰间的丝带呼应着,轻信妩媚,俏生生地生出香来。
温知淮看呆了两秒。以前不是没近距离看过沈青禾,但今日这么一瞧,总觉得有什么不同,他声音低哑:“你来做什么,想看我的笑话?”
她微微一笑,唇瓣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凤仙蔻丹的甲在身侧挽起了个兰花儿复又挑起,凤眼微抬,丝丝缕缕淌出淡淡妩媚。
“无论三皇子信不信,青禾都是真心实意的关心您。”
他心中像是有头小鹿在撞,脸上些许燥热。
她到底想干什么,是来试探是吗?还是来嘲笑我?
温知淮别过头去,不悦地开口:“我如今不过废人一个。真心?你对苏暮青才是真心吧。”
顿了顿,像是故意提起,语气意味深长:“可惜呀,他是个太监了。”
沈青禾没放过他眼底那一丝若有似无的嘲笑。
啪——
一道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房内。
“你!你竟然打我!”温知淮满是不可置信,那巴掌的红印清晰得勾勒在他右脸上,他阴沉着面孔看向沈青禾。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还是废弃的,打便打了。”她嗓音冷了几分,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嘶——
打了他一巴掌,自己手心都疼了。
亏了亏了。
她转头又变得笑意盈盈,朱唇轻启:“三皇子若是还想起来争夺皇位,就早日振作起来。大家都忙得很,没人有时间陪你过家家,去安慰你受伤的小心脏。”
温知淮穿着灰白的对襟长衫,旧旧的,皱皱的。身为皇子,他外貌是出众的,身材修长,较好的脸型配着浓重的眉毛、挺立的鼻子和优雅的唇型,而那双几近金色的琥珀色双眼则更是特别,深棕色的头发被随意地树在脑后。
无论是瞳孔还是发色,温知淮都是皇子中的特例。他的母妃是西域的舞女,本就是身份卑微,娘家又没有什么势力。自小就是不受宠,只有被欺负的份,甚至到最后母妃病逝,他都没能赶上最后一眼。
沉默了许久,恍若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直到温知淮周身的戾气一点点消减退散。
思考良久,他脸上的表情也有所缓和,合了合散开的衣襟,重新坐回床上,磁性的嗓音在静谧的房内徐徐响起:“不管你信不信,苏家覆灭,与我无关。父皇他一直忌惮定北侯手里的军权,走过这一步不过是迟早的事,而且苏暮青他还一直想要娶你。”
她不动声色地捏了捏食指的指尖,嘴角微微莞尔:“苏家的事,与我何干。”
“是啊,苏家的事,与姑娘无关。”那声音似是自嘲,苦笑道。
沈青禾呼吸一滞,立即转身望向来人。
已经太久没见到他了,不知觉都过去几月有余了。
苏暮青站的笔直劲拔,一身青色玄衣飒爽雪气,不卑不亢向两人看来。与以往矜贵的穿着打扮已截然不同,他早就不是那个乖张桀骜的世子。但他一双玉眸明亮剔透,相较于曾经的他,无畏无惧毫无杂质,恍若傲雪之竹。
沈青禾胸口宛如被利刃刺痛着,疼痛随着他的靠近一点点加剧,她的心脏和血液都在叫嚣着,快要破裂了。
呵,这种被撞破的感觉真不好受。
该说些什么呢,忽然感觉嗓子干涸又嘶哑。
她骨节分明的食指拽紧衣袖,指尖有些泛白,猛地就不想站在这里了,不想被他撞破心事,不想被他知道她的眼角已经有些泛红了。
沈青禾快步向门外走去,声音细碎又颤抖着:“天黑了,我先回去了。”
这条路真难,连她在意的人也要忍痛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