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国华猛的一扭头,看着沈嫣,他被这一句给吓到了:“住我家?”
他怎么也没想到沈嫣居然要住在自己家里。
沈嫣想好了,这个村子里自己也就跟廖国华熟悉点,住别人家?算了吧,那些年女知青出事的还少吗?
“可是,叔,你知道我家的情况的,我家哪有多余的地方住啊!”廖国华无奈,家里就三间屋子能睡,爹娘睡一屋,哥嫂睡一屋,廖国华还是跟二哥俩人住在最小的那间挤着。
本来家里就不富裕,这要是再来一个人,还是因为廖国华来的,廖母非跳起来不可。
只好让村长想想办法。
“女同志,你住村里王寡妇家吧,她家虽然孩子多,但人小,可对付凑和着住。”
“村长叔,她既然是寡妇,家里孩子又多,她家生活肯定是特别困难的,我再过去不合适吧?”
沈嫣一听,呵,寡妇?孩子又多,家里指不定有多困难。再加上自己,这日子让人家怎么过?
不去!
沈嫣打定主意,就要住廖国华家。
村长见都快走到村头了,沈嫣还是不改主意。
“国华,你先把她带你家,让你妈看着安排,等知青点有位置了,我立马安排她住过去!”
廖国华只好先把村长送回家,赶着驴车,带着沈嫣回了家。
廖家因为男人多,再加上前几年,廖国华每月都把钱寄回来,所以廖家的日子在村子里还是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
回到家的时候正好快要吃晚饭了,人都在家。
俩人一进门,就看到几双探究、疑惑的眼神向他们望来。
廖父蹲在门口抽烟的手也不动了,廖大哥廖大庆、廖二哥廖二庆、院里玩耍的两个娃娃都不约而同的停在那里。
“三叔,这个漂亮姑姑是谁啊?”嘴最甜的七岁大宝睁着圆溜溜的小眼睛问。
厨房里刚做好饭的廖母和廖大嫂许是听到了大宝的声音,把湿手在侧腰擦了擦也走了出来。
先出来的是廖母,花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被盘在脑后,一双倒三角眼挂在那饱经风霜的脸上。
这样的人不好相处,沈嫣在心里嘀咕。
廖大嫂倒是看着一幅老好人的样子。
“娘,这是村里安排在咱家的知青——沈嫣。”廖国华看到母亲出来后道。
廖母大怒:“知青?咱家?你个小兔崽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咱家啥情况你不知道?还往咱家带人,住哪?吃谁的?你个不长脑子的东西。把人带走,咱家不要人。”
廖二庆:“就是,国华,咱家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让人住哪?”
廖大庆在一旁用手肘悄悄顶顶廖父。
廖父:“咳咳,国华啊,不是不让住咱家,你也知道,那大宝跟二宝还跟着你哥嫂住呢,人来了呢,咱也欢迎,可咱家实在是没地方住啊!”
廖大嫂:“沈嫣同志啊,不是我们不欢迎你,而是家里情况就在这摆着,实在是……”
沈嫣:“……”
蚊子似的声音在廖国华耳边响起:“人家都说:庄稼老,最疼小。你家这情况……”
廖国华斜睨了一眼沈嫣,看着发怒的母亲,他沉默且疲惫。他知道,就算没有沈嫣,今天的饭也是吃不安稳的。
从小因为母亲生廖国华的时候大出血,生完廖国华便再不能生育了,而神婆一句:这孩子生来克父母!廖国华便失去了那唯数不多的母爱。
甚至连名字都没给他取,长到 16岁都还没个正式名字,直到 16岁那年廖国华在后山救了一个人,那人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每次都是姐姐廖大娟从嘴里省出来的干粮都给了廖国华,廖国华这才磕磕绊绊的长大。
没当兵前廖国华从来就是家里干的最多,吃的最差、最少的一个。
自从退伍回来没了部队的工资,母亲每天都骂骂咧咧的指槡骂槐的。
廖国华老家的习俗是不结婚不分家,廖母就是想把他分出去也没办法。
“这件事是村里的决定,你们要是不满意,可是去找村知书、找村长都行,跟我说不着。”
“二哥,我们俩在牛驴棚搭个床,先对付着,等明天把牛棚修一下,过了年再说吧!”廖国华就这样一锤定音。
“你……”
廖母还想说什么,
“行了,先就这样吧。”廖父一听是村里的决定,就算是找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