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门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温娇娇穿戴着围裙,探头向屋外望去,只见刘天开着一辆公园里的小火车,沿着大门处的绿茵通道驶来。
火车的窗口里冒出毛茸茸的玩偶的大脑袋,可爱的长长的耳朵,有轻柔的羽毛,有各种口味的奶茶,有小眼睛滴溜溜转的哈巴狗,有堆成小金字塔的她最爱的蜜桃水,有翡翠,有珠玉,有香水,有五颜六色高档的服装。
刘天在为她造一场童话的梦。
她的难堪刘天真的见过许多次。那一次她跟在鸣夏身后,为顾菲菲和她的女伴拎购物袋。在一间金碧辉煌的服装店里,一件珍珠作纽扣的外套看得她迷了眼。
那位女伴看她无比迷恋的目光,大声嗤笑,“可笑,这件衣服够你一年工钱了,你也敢肖想这些东西?”
她在心里默默反驳,我是名校的学生,等我毕业后努力工作,我就买得起。
她到前台去接购物袋时,看见了被遮挡住的刘天,他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大汗淋漓地为其它同龄人提着采购袋。
他那时候在想些什么,温娇娇不知道。
现在,那件珍珠作纽扣的外套就堆在那堆服装里,仿佛地摊上的一件货物。
她把饭菜端到桌面上,刘天刚拿起筷子,外面的守卫就进来说,“王总和王小姐来了。”
温娇娇的心一下子攥紧了,像揉皱了的纸张。王唯青来了,他来接她回家了。刘天待她是极好的,为她准备了许许多多的东西,把自己的秘密一件件分享给她,可是夜里她总是想念唯青。
她好没出息。被鸣夏伤到时可以刻骨铭心,可以掐灭对鸣夏萌生的好感。可到唯青接连捅她两刀,她原谅了第一次,居然还想要原谅第二次。
刘天放下筷子,想了一会儿说,“去请王小姐进来,让王总在外面。”
他扭头对着娇娇,灯光将他长长睫毛的暗影打在白皙面颊上,“娇娇,王姐姐对我有恩,我不能回绝她。我小时候被那些世家孩子排挤,推攘到阳台边时,是王家姐姐喊人来救我的,没有她,可能也没有今天的我。”
这一两句话,完全让娇娇感受到他幼年生活的不易与艰难。
姐姐进来的时候,像往常一样拥抱了温娇娇,“娇娇,你受苦了。我已经教训过唯青了,他说出那样的话,你想要离开是当然的。”
姐姐像是成为了可以为她做主的人,热泪从温娇娇的脸上蜿蜒而下,她虽然是唯青的亲姐姐,可三个月她也处处疼她爱她呵护她,何尝不是她的姐姐?
“姐姐,唯青做了很过分的事。”她在告状,她想让姐姐去教训唯青,让他收回那些过分的话。
姐姐摸了摸娇娇柔顺的长发,“我知道,娇娇,我知道。姐姐已经替你教训过唯青了,是我最严厉的教训方式。”姐姐对着娇娇眨眼睛。
娇娇破涕而笑,姐姐对唯青有一套的教训方法,最严厉的就是把他手打肿,把他屁股打破。唯青虽然已经是身居高位,但是姐姐积威甚重,绝大部分时候他总是服从姐姐管教的。
只除了一点,姐姐第一次看见娇娇,就让唯青把娇娇让给她。唯青坚定地拒绝了。
她捧起娇娇的小脸,看着上面还未褪去红肿的眼皮,“娇娇,他知道错了,与我回去吧。他不肯多说什么,但是他说那段录音后面还有话被截掉了,你回去,好好听他解释,好不好?”
坏脾气的刘天回来了,这几日温柔爱笑的他一下子破碎掉了,“喂,王姐,我请你进来可不是要让你当说客的。娇娇被你带回去,我怎么办?我很可怜的,唯青已经有那么多了,他就把娇娇让给我吧。”
姐姐还在温声求着娇娇可以与她回去,听到唯青手肿得厉害,屁股也坐不住,娇娇有些心软。姐姐还说,唯青那晚淋了大雨,高烧得快要傻掉了,睡梦里还在喊娇娇,娇娇,乖乖,不要走。
看到娇娇有些动摇,刘天冷笑出声,“王姐,我们都心知肚明,选择权不在她手里。说真的,如果不是我们两家势均力敌,只怕你直接就把娇娇扛走了。”
他转头对着温娇娇,语气前所未有地坏,“怎么,这就要回头了?你说说自己贱不贱?你以为你有什么说话的权利,不过是因为我在你身后撑着,不然你以为,王家大小姐要一个穷酸女孩子,难不成还要征求那人意见不成?”
温娇娇的脸一下子白了,刘天总是要说这些尖锐的话,她心里知道的,可是他为什么要直接说出来,她很难堪。
这几天的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