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的那天,盛夏,阳光热烈,花开灿烂。
“带我一起进去吧?”王唯青落下的吻轻薄急促,像是讨好。
温娇娇羞怯地,抽出被啄吻的一根根指节,“在车里等我”,挠了挠旁边嘤嘤叫的小狗,“小傲,我们走。”
王唯青拦抱住小狗,“我不能进,它也不能进。”
温娇娇急了,她今天是专门带小狗来的,她有个玩得不错的同年级朋友,给过她不少帮助,不熟悉时就帮她搭手提装了被子的大快递,被鸣夏欺负感冒的那次也是她帮忙请的课假。
她向她讲过好多次新养小狗的蠢笨欢乐,还给她看照片,挠得对方心痒痒,非得让她拍毕业照时带过来。
唯青可不能进,他前几天才以优秀青年企业家身份在校里开大演讲,教室操场还浮荡着关于他的激烈讨论和浪漫联想,这个时候哪能把他带进去!
两人拉扯了很是一会儿,司机看不过眼,递过来一只口罩,“王总,给您。”
王唯青临走前看司机的眼神很是满意,是立马涨薪的欣赏。
温娇娇只好领着高大帅气、西装革履、戴着粉色口罩的王唯青,以及尾巴摇摇摆摆、活蹦乱跳的小狗,一起去见了友人。
唯青就算戴了口罩也很有气场,摄像头好几次扫到观众席上的他,又顺着他的视线追到了在毕业生群里的温娇娇。
小狗在他怀里待得很自在,爪子里还抓着娇娇朋友特意带来的飞盘,他低头看小狗,小狗的视线也是牢牢黏在场下温娇娇身上。
那么多人,那么多黑色学士服,那么多红穗,它就只关注着心心念念的娇娇,和自己一样。
哼,不讨厌你了,我们一起爱娇娇吧。
作为上届优秀学生代表,和本届优秀学生代表,温娇娇上场前与刘天擦肩而过。
他仍旧单薄清冷,一身冷寒,与深夜里为她缝制婚纱的模样没有半点相似。他又回到了最初,用击剑剑尖挑起她下巴,“如果喜欢鸣夏,就坚持到底”,的旁观者姿态。
下台的时候,在后台嘈杂的环境里,温娇娇点开了数日前刘天发来的那句语音。
“祝你和唯青白头偕老,至死不渝。”
刘天他,一定很向往一份坚定的、绝不会改变的情感吧。
温娇娇带着王唯青在校园里漫步,对着那些路过的大小猫咪好一顿批评。
“唯青,它们可会见人下菜碟了”,温娇娇停下来,对着一只长得肥软的胖橘重点指责,“我丢香肠给它们也不吃,更不会躺下来给我摸,它们只讨好那些买得起高级猫粮的同学。”
娇娇,你现在也是买得起高级猫粮的人。只是你不再需要从它们身上寻找慰藉了。
看阳光洒在娇娇蓬松的发顶,而她正在非常认真地告诉自己她在校园的点点滴滴,讲猫咪让她伤心,讲自己在高层台阶上跌过跤,讲课上在卫生纸上打草稿被教授发现,讲第五食堂的3元套餐很实惠很美味。
曾经的艰辛,在他身边,仿佛成为了有趣的回忆。
一定是自己给了娇娇足够多的安全感。
天空是湛蓝无云的,风吹是和暖的,今天天气真好啊。
小嘴一直叭叭的娇娇好美丽可爱,想赶紧捉回去亲坏她。
温娇娇拍集体照,被同学们簇拥着送到c位。唯青拉着小狗在草坪上撒泼,飞盘各个方向乱飞,唯青也就发现了隐蔽在大树后的李鸣夏。
他不动声色地挡住娇娇可能看过来的视线,“你这样,竟让我觉得有些可怜。”
“那你会把娇娇还给我吗?”李鸣夏看过来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脸色也暗淡。
“傻子才会把真爱送人。”
“对,我是傻子”,李鸣夏苦笑,“傻子才会因为一串珍珠翡翠项链丢了真爱,太苦了,唯青你可不可以可怜可怜我,把娇娇还给我?”
王唯青对李鸣夏确实是同情的,在他们这样的权势显贵家族里,真心比只图金钱贵重得多。
想要女孩子,年轻貌美的女孩子,金钱大把大把地洒,礼物不要钱地送,奢侈品,别墅,豪车,产业逐一奉上,总有女孩子折腰,但那不过是虚假的,迷幻的,混杂着谎言与欺骗。
娇娇爱财,她喜欢金钱给家人带来舒适的生活,但她不因一个人富有而对其臣服,她的爱是渺小的,又是高贵的。
从抓住娇娇的心那一刻起,他就知道,终此一生,他都不会被娇娇抛弃。
“鸣夏,收起不切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