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夏看了眼拘谨坐在角落里的温娇娇,视线转向了车窗外流动的风景。
捡了个人回家。
当时真是着了迷,怎么会心生怜惜。
妈妈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风从对面的车窗吹过来,带着一点香味,有点刺鼻,又有点好闻。
“大竞赛的分数都是你凭实力得的?”李鸣夏突然开口。
温娇娇抬头看向仍然手支脑袋看着窗外的李鸣夏,他并没有看她,可能也不在乎她回答什么吧,“不是,有一部分随机选的。”
“哼,我就知道。”唯青可是只填了自己确定的部分,把握不准的全空着,一点儿不沾运气的光,照样拿了建校以来唯十人获得的奖。“校外的兼职都辞掉了?”
前日一江之隔院校女生深夜返回失踪的事人尽皆知。
温娇娇摇摇头。如果学长提供的工作是幌子,她好歹还有回处。
“赶紧辞掉。”李鸣夏拧紧眉头,音色却是漫不经心的倨傲,“李家不收二心的员工。”
温娇娇没说话。她有点倔的,凭什么听他的辞掉自己艰辛应聘到的兼职。说是月薪8000,她还没拿到钱,她也还未知晓工作量,现在他还不是她老板。
只是答应来瞧一瞧,又不是必然接下这份工作。
“赶紧辞掉,听到没有?”李鸣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的。
温娇娇只好先点头应着。
车很快就到了,几棵高大乔木掩映后,一处中式超大庭院,古朴幽深。温娇娇却有些手忙脚乱地在车壁上摸索着开关。
怎么找不到,记得舍友上次就是摸在差不多的位置,门怎么没有弹开。
在一片难堪与寂静里,在她无助的寻找里,李鸣夏探过身子,少年的气息如同形成实质凝聚在她怀里。
啪嗒,车门开了。
她有些燥热的跟在李鸣夏身后进入了这个宅院。她想要挺起胸膛,坦然地跟在学长身后,参观学长家的宅邸。
当目光触及到来往仆人身着服饰都比她高档有质感时,她又畏缩起来。自打她从偏远边陲来到这大都市,她仿佛脱掉了优等生的荣光,在大着嗓门的公交车司机面前也忐忑起来,盖因她为了节省连公交也不常坐。
更别提冲水马桶、地铁和电梯,她都是第一次见。她莽莽撞撞地从贫穷里走来这光怪陆离的大世界,来不及骄傲自豪,来不及害怕胆怯,就投进了金钱支配的社会规则里。
没错,她是优等生,但她同时又是廉价贫穷的。
她低垂着脑袋,肩头像被雕刻着花鸟的梁柱下压,那些亭台楼榭像是石子往她膝盖窝砸。
学长不会对我有图谋的。居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有如此的身家,又是这般俊朗高挺的样貌,何必拐弯抹角,露出三两分来,什么样美貌的女孩子不会扑上来。
温娇娇彻底放下心来。
也许,我是真的遇上好心人了。
渐渐地,温娇娇走得坦然起来,世界也变得清明,灰暗与阴霾被前方行走的少年驱逐开,她好像渐渐看到了明亮。
学长把她交到总管手里就没再管她,总管是位有点严厉的阿姨,但在教她做事时很细心,看她学得快,也不怕吃苦,脸上竟有难得的笑意。
她被安置在仆人房里,房间不大但整洁,里面的家具也都很新。
总管说,“鸣夏与我说过你的情况,你每天只在没课的时间过来做些事就行,想住在宿舍还是住在这里的佣人房都可以。”
她有点厚实的手掌落在温娇娇的左肩,“姑娘,能考上那样的好学校不容易,熬过这几年,以后的人生就轻松了。”
温娇娇有点想哭,许久没有人与她说过这样温暖的话,好像黑夜里亮起的一盏小灯。
总管把温娇娇眼角的泪花抹掉,“以后,在宅院里工作处处留心,我们这里虽然是另设的别院,但夫人与大少爷、二少爷都宠鸣夏,常常会过来看我们做得是否尽心尽力。”
温娇娇点头。
在李宅工作了一周左右,温娇娇把外面的兼职一个个陆续辞掉了。
她尽心尽责地做着总管交到她手里的每一件事,总管时常严厉指责她做的不足之处,但也会偶尔给她带些厨房淘汰的水果和甜点,有的甜点是糖放多了,有点腻,但温娇娇很喜欢。
李宅的工作不累,擦洗的工具和技巧掌握后,温娇娇做得很出色。她遇见过两次夫人,第一次对方用亮晶晶的好奇的眼神打量她,第二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