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后院内,卫长平站在长廊下,笑陪着冯沂清放纸鸢。
“殿下,一起来玩嘛!”
冯沂清娇俏的拉着纸鸢,提着裙摆小跑到卫长平的面前,粉嫩的小脸上布满香汗,外衫半挂在肩头,好不诱人。
“好!”
如此美人撒娇,谁能拒绝的了。
布满鲜花的后院,两人一前一后,一跑一追,旁若无人的嬉笑玩闹,纸鸢越放越高。
“哎呀!”
冯沂清一脚踩在裙摆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牵扯纸鸢的线也从手中脱落,好巧不巧的挂在了后院最高的古树上。
而古树坐落的位置,恰是沂水弦歌坐落的东南方向。
“清清!”卫长平焦急的跑到冯沂清的身边,半跪在侧检查她是否受伤。
“殿下…好痛…”冯沂清眼含晶莹的看着卫长平,而她的手腕,膝盖处均有少许擦伤。
卫长平皱眉,抬手将她抱起,带她去上药。
冯沂清顺势将头靠在了卫长平的肩上,在他转身之际,确认了一眼古树是否有将纸鸢好好挂住。
而太子府外斜对面糖画摊的摊主在看到那个被挂在古树上的纸鸢后,起身收摊,隐隐记下。
明日此时,沂水弦歌。
茶馆内,卫长明愣愣的盯着任嫙的眼睛足足有盯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勉强褪去了脸上的红晕。
“我……”卫长明哑声开口,试了几次都未能将那两个字成功说出。
任嫙轻叹,收回了虚抚在他下巴上的手,看着他艰难的模样,正当她在考虑是否要重新换个搭档身份之时,终于听到他那声低如蚊蝇的声音。
“夫…人……”
任嫙唇角微勾,随后佯装没有听见般,看着他。
“嗯?”
“夫人……”
虽还是有些结巴,但已然比刚才好了很多。
“嗯!”任嫙轻笑,随后似觉卫长明的身上过于干净,不似已成婚之人的模样,便自腰间扯下随身携带的香包递给他。
“那我便先去了,夫……”
直到这时,任嫙才真切的感受到卫长明方才开口唤的有多纠结,但事已至此,她还是低声将那两个字叫全。
“夫君。”
随后快速的“逃”离了茶馆。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任嫙的脸红的不比卫长明方才好到哪里去,抬袖捂脸。
心中悔道:“也不是…一定要…那种身份的吧……”
而茶馆内,卫长明在任嫙走后,好不容易褪去的红晕再次爬了上来,与方才相比更甚。
手中紧紧的握着她给的香包,低头将脸深深埋进臂弯。
心中暗道:“天啊!她怎么可以这么不顾及他的感受……”
沂水弦歌
任嫙在踏进此地之时,便被里面的场景深深震撼到。
不似寻常画舫,它坐落在湖面上,四周水雾缭绕,足足有五层楼那么高,而里面的墙体皆采用雕刻手法,每一处都不相同,每一处都让人无法挪开眼睛,正中央一块轻纱自顶滑落,周围挂满了以彩绘为主的灯笼,每三步就有一位貌美不俗的男女迎客。
“这位姑娘面生的很,是来寻人还是寻乐?”
一位离任嫙最近的男子在见到她进来后,莲步迎了上去。
“自是寻乐。”任嫙佯装玩世不恭,身子却在他贴上来之时,毫不掩饰的往后退了退。
“既是寻乐,姑娘怎么……?”看着任嫙后退的动作,男子佯装受伤的说道。
“不喜欢你这样的。”任嫙也不绕弯子,直言道。
看着男子熟练的行为动作,任嫙自知这种最是难缠。
而男子在听到任嫙的这句话后,略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那姑娘喜欢什么样的?”
自任嫙的身后传来一个娇媚入骨的声音,可这声音却不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而那男子在看到那人后,微微行了一礼便去接待别人了。
任嫙回身看他,是一个模样魅惑,却不女气,长发披散却不凌乱,眉心画着一朵兰花,手持画着兰花的折扇,身着碧水蓝绣兰花衣袍的男子。
如此模样,恐怕天下最美的女子站在他的身旁都会逊色几分吧?
“在下云起。”云起走至距离任嫙还有三步远的位置站定,行了一个君子礼。
任嫙心叹,这个看着好像更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