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长平前往将军府的同时,冯沂清便以探望柳嫔为借口先他们一步,去往皇宫的路上。
“你一介女子,六弟是男子,同乘一辆岂不惹人闲话?”卫长平眉间轻蹙斥责,显然对任嫙的回答已有不悦。
“闲话?”任嫙眉间轻挑,好笑的问道:“太子殿下没事往将军府跑的时候怎么不怕闲话?”
“这如何一样?外界谁人不知我与你的关系?”
“我与你什么关系?”
任嫙一个眼刀过去,生生让卫长平没再往下说。
随后看向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的卫长明,温声开口:“现下时辰尚早,你回方才那间客房再休息半个时辰,走时我叫你。”
“好。”卫长明轻应,随后对着卫长平轻轻一笑:“皇兄,失陪。”
卫长平表面温和陪笑,实则隐在背后紧握成拳的手已然出卖了他此刻的心境。
但,无妨。
他此行也不过是装样子,走过场而已。
与此同时的沂水弦歌,云起慵懒的躺在船上感受着晌午的烈阳,船身随风毫无目的的在湖面上飘荡。
“云起!”
伴随着云赋粗鲁的从另一艘船跳到云起的船上,船身不稳的左右晃动,而她那声焦急的呼唤也随之传入云起的耳中。
“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躺着!我到处找你找不到!”
“心情不好,你最好有事。”云起微微睁开眼眸,在感受到刺眼的阳光后,抬手去遮。
那日他醒来后,便发现那间房已然恢复空房,这几日他一直派人在打听,却始终没有消息。
她也是假身份吗?
应该在有了想法之时就动手的……
“谷石镇里那个看到咱们人长相的花姨,被人带走了。”云赋抬手将他拉起来,额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想必是找他找了好一阵。
相比之下,云起反而不急不躁的将手臂从她手中抽出,抬手抚发:“我早就说了,下什么毒,直接杀死就好了,偏不听。”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看着懒散的云起,云赋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湖。
“带走花姨的人武功很好,而且据谷石镇的人说那人问了一个女孩儿很多问题,还拿出了之前我们带走的三个孩子的画像,这明显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啊!”
“慌什么。”云起挪到船沿边,伸手拨弄着湖水。“又没有打着画舫的名义做事,况且谁会信疯子的话。”
“万一有人信呢?”
“那他就也是疯子啊。”
看着云起满不在乎的模样,云赋一怒伸手将他拨弄湖水的手臂一拉,恼道:“你别玩了,想想办法啊!”
在云起的手被拽出湖水之时,水珠四溅,而他修长的手指间不知何时竟夹住了一条幼鱼,幼鱼在他指间疯狂的摆动身子,想要挣脱。
“想不到。”云起淡淡的说道,魅人的眼眸满含随意:“杀了吧,死了就心安了。”
音落,云起指间的幼鱼再无生机,而后随手丢回湖中,伴随着扑通一声,鱼身沉底,云起缓缓站起身:“近日就安安分分的做生意吧,其余的事一件都不要做。”
“那冯沂清呢?”
“不见。”
柳嫔处。
“你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冯沂清才将将踏进宫门,便被迎上的柳嫔拉住手。
虽说柳嫔母家尚弱,在朝中暂时还未有太多话语权,但近几月在她暗中频频派人相助下,已渐得卫帝赏识,而柳嫔这人很好拿捏……
“前段时间惹了皇后娘娘不悦,可不敢再频繁入宫碍了娘娘的眼。”虽被柳嫔拉着手,但表面功夫冯沂清没忘,还是浅浅请了安。
“理她做什么,谁还不会犯错了。”柳嫔拉着冯沂清坐到一旁的桌边,挥退屋内的下人,满脸不悦的说道:“我天天看她那端着架子的做派都看烦了,就没见过她给过谁笑脸。”
冯沂清笑笑,安抚道:“皇后娘娘确实严厉了些,不过您也不该这样说呀,到底太子殿下养在皇后娘娘膝下,您该与娘娘亲近亲近才能时常见到太子呀!”
听到冯沂清这样说,柳嫔面上越发气愤,素手紧紧捏着桌边,冷哼一声:“若非我母家当年…她哪能从我这抢走长平。”
“她有什么可得意的,她母家现在还不如我母家,若不是长平养在她那,她哪能坐稳这个……”
“娘娘!”冯沂清适时的惊声打断,面上做出惊慌之色:“可不能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