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佳容随着舒瑶和华诗婉进宫,她走在两人的后面,今日乔佳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抹胸衣裙,外面披着一件罩衫,胸前的海棠花样淡雅而细致,乌黑如瀑的头发被挽成妇人的发髻,上面插着一根玉钗,小脸薄施粉黛,双颊处的红霏在走动时越发娇媚。
走在前面的舒瑶和华诗婉也是打扮隆重,只是舒瑶的脸色很是不好,就算是脸上敷上一层脂粉,也遮盖不住她难看的脸色。
如果不是裴声的命令,舒瑶根本不想带着这两个她一点都不满意的人去到宫宴。
“你们两个不要给王妃丢脸。”舒瑶转身,再次警告华诗婉和乔佳容,在她看来,这两个人没一个让她顺心的。
“是。”华诗婉看着婆母的脸色,心里略过黯然,白皙的柔荑按在自己的小腹上,如果这里有个孩子,王妃应该不会这样对她。
乔佳容也低声应是,无论是舒瑶还是钟雅,都是看她不顺眼,只要舒瑶不是太过分,乔佳容也是会听从她的话。没有什么事的话,她也不会明摆着把脸捧上去给人打。
三人走到清辉殿的时候,里头已经隐隐约约传出丝竹之声,清辉殿在皇宫的西边,是皇帝宴请内外大臣的地方,清辉殿分为东西两个席,东席是大臣宴饮的地方,西席是大臣的女眷聚会的地方。
这次宫宴是为了给二皇子洗尘,二皇子前两个月去了从西南平乱,现在领着功回来,一时风头大盛。
盛朝的皇帝天康帝已是天命之年,先帝雄才大略,将濒临颓势的盛朝慢慢推向另一个顶峰,可是晚年的时候疑心病重,将大部分的皇子杀的杀,囚禁的囚禁。
就连当时深得民心的太子也是被人暗杀,下落不明,至今也没有找着人。
当年的太子是皇后的幼子,天资聪颖,有着开拓盛世的希望,众位臣子也是对太子寄予厚望,最后没想到太子竟落得个下落不明的下场。而现在的皇帝只是庶子,几十年来在深宫里不起眼,资质也是不好,大臣们见最后只剩下这么一个人,最后被迫无奈,只能推着天康帝上位。
天康帝的皇后是白相爷的姐姐,白家在盛朝中本就是大家,如日中天,再加上白相爷凭借着白皇后的势头,在官场上如鱼得水,越发揽权,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惜的是皇后没有生下嫡子,膝下只有两个公主。天康帝没有实权,后宫全是权臣塞进来的女儿,他知道自己只是被安在皇位上的一个傀儡,对于后宫的女人也是淡淡的,雨露均沾。
因此,天康帝膝下子嗣颇丰,除了嫡出的两个公主,还有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而四皇子还没有十岁就已经早夭。
此时,东席处觥筹交错,丝竹舞声萦绕梁上。
“听闻最近皇兄又添了一双儿女,臣弟甚是羡慕。”二皇子穿着深红色的蟒袍,上面的蛟龙张牙舞爪,像是他脸上得意的神色一样。
大皇子知道二皇子去了西南一趟收获颇丰,他当时顾忌着在京中的势力,也就慢了一步,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
西南那样贫瘠的地方,也让这个蠢货捞出好东西。
大皇子心中不忿,此次西南的人被二皇子收揽在手下,平白让二皇子添上一份羽翼。
“多谢皇弟。”大皇子皮笑肉不笑,他新添的一双儿女只是花楼里的一个歌姬生下的。
二皇子心下得意,旁边也是围着五皇子,五皇子年纪还小,入朝不久,势力还没有发展起来,加上二皇子的母妃是贵妃,在后宫里独占鳌头,就连五皇子的母妃也是贵妃那边的人。
“大皇兄在皇兄离了京城后,和相爷走得很近,最近在户部上走动很多,皇兄要留意一些。”五皇子谄媚地对二皇子说,将最近留意到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给二皇子,也是在表示自己的忠心。
以二皇子的势力,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五皇子还是毫无保留地将京中的情况告知自己,他心里也是对五皇子的识相很满意,看来五皇弟也是可用的。
“皇弟最近好像很是得空,刚好户部有一个空缺,不知道皇弟有没有兴趣。”
五皇子一听,知道二皇兄是想要任用自己,他喜不自胜。
二皇子只是在心中嗤笑,眼皮子浅的东西,见着一点小恩小惠就晕头转向。
五皇子对二皇子更加用心卖力,他跟在二皇子的身后出入,一副二皇子阵营下的做派。
能在宫宴上走动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人精,心思活络。朝中的人分据阵营,不是二皇子的人就是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