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离开后，圣殿便开始自动修补工。

巨大的破洞上挂满了透明的丝线，丝线不断编织，缝补着缺口。

在圣殿中央，大祭司依然身首异处，宋老带着陆晴觐见时，脑袋翻滚着，将脸朝着门口。

发现角度不正，无头的身体抬起手臂，扶着脑袋调整了方向，大祭司的脸上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不是没有代价的。”大祭司指指圣殿，“一切生机的维持都需要精神力，没有圣殿的支持，我可负担不起。”

说着，他朝宋老翻了个白眼：“换你也不行。”

宋老面色如常，指了指陆晴道：“我确实不行，她或许可以。”

“我考虑一下。”大祭司微微点头。

当两人退出大厅时，陆宋老望着面无表情的陆晴说道：

“你或许猜到了我们的选择，但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不要轻易拒绝。”

……

李澄回到西京后就和西门清分手了。

恢复了西门姓后，西门清就被请去了大夏国皇宫。

李澄则回到家中，带着玩味的笑容体会着那丝奇特的感觉。

从他上了抵达圣殿时，这种感觉就浮现在心头，很难形容但意义很明确。

硬要打个比方，就如同前世玩的网络游戏里，大boss的头上顶着一个圈圈，背景音传来一句话：你被标记了。

只要心网存在的地方，这种被标记感就挥之不去。

李澄很轻易地屏蔽了标记的大部分功能，却没有彻底抹去，他想看看大祭司要干什么。

“阁下，我们谈谈吧。”

大祭司的念头如期而至。

“我查了你的记录，虽然不清楚你的来历，但我知道你就是那个人，那个在百年前引来天雷的人。

要不是你，圣殿的传承就不会出现残缺，对蓝星文明的提升不会变得如此困难，所以你欠我的。”

“我觉得你很欠揍。”李澄不屑道。

“呵呵，道门果然一如既往地霸道，但道门也讲公平。这个星球并不符合道门要求，你肯定不是来抢地盘的。

既然如此，你就不该阻扰我提升蓝星文明，否则就得付出代价。用你们的话来说，今日种下因，就必须承担果。”

“所以呢？”

“所以你要帮我。”

李澄乐了：“你对道门一知半解，我道门重视因果，但不惧怕因果。对于因果，道门讲究的因因相续，天道承负。

只要我愿意承负我所作所为的后果，那就没什么了不起的。

修道之人追求的是大道，是天人合一的境界。

十年前救了一个人，十年后他来报恩，这是大道；

十年前杀了一个人，十年后他的后人来报仇，也是大道，我同样甘之若饴。

所以你看，不论因果如何，你都不能动摇我的道心，能奈我何？”

“再说了，”李澄诡异一笑，“焉知你今日承受的一剑不是因为前世造的孽？”

大祭司也乐了：“所以我挨揍怪我咯？何为因，何为果,全看你们道门怎么说，对吧？”

“不然呢？”

“我明白了，道门不仅霸道，还很无耻。”

“所有的因果论都很无耻，甚至有人认为，正因为今天的果，才会出现昨天的因呢。”

“这也是道门的观点？”

“不，这是量子力学。”

沉默了许久，大祭司说：“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你帮我完成使命，我给你修炼的资源。”

“很公平。”

“你需要什么？”

“食物，大量的食物。”

……

一个月后，陆晴回到了西京。

圣殿被攻击是历史性的大事件，影响力当然不可能这么快消除，但一个月后热度下降了很多。

主要是能被瓜分的超凡者基本上被瓜分完了，不能瓜分的，比如宋老，谁也不会去花心思。

西门清一直留在皇宫，他和他的经历成了最高机密。

其余六名A级超凡者中，有三名加入联邦，两名加入大夏帝国，一名去了深空殖民地。

因此，陆晴的归属成了焦点。

联邦希望陆晴加入白头鹰，扩大自己在高阶超凡者数量上的优势，而帝国在上次的瓜分中吃了亏，这次当然寸步不让，铁了心要将陆晴留在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