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纡把刀放下,看着老大爷。
她刚准备开口,屋里风风火火窜出来一个人。
正是宁珍珍。
“大爷,其实是这样的,我们是陈行的同事。
听他说他老家可好玩了,所以想来游玩一下。
另外他说王阿婆在村里很有本事,我们也想见识一下。
求个姻缘什么的。”
宁珍珍说到最后,脸上泛起两朵红晕。
沈纡看得连连称赞。
这演技,不去混娱乐圈,着实可惜了。
老大爷一听到陈行的名字,放松了警惕。
“原来是行娃子的同事咧,那敢情好。”
他憨憨的笑了笑,又皱着眉头,“可惜你们来的不巧。
王阿婆刚死咧,今天正准备要埋了。
吃完饭俺还要去帮忙。”
死了?
沈纡宁珍珍对视一眼,不会这么巧吧?
“大爷,不瞒您说,我徒弟刚好会点手艺。
待会儿让她给您打个下手,怎么样?”
“会啥手艺啊?”
老大爷看向宁珍珍,“俺们这还差几个会吹乐器的咧。”
宁珍珍嘴抽了抽,认命般进屋拿了一只唢呐出来。
百般乐器,唢呐为王。
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这王阿婆不就是升天了吗?
老大爷笑得合不拢嘴,“闺女啊,你们怕是上天派来的吧?
俺们村偏僻落后,正缺你们这种手艺人咧!”
老大爷说完乐呵呵地出门去了。
估计是去村子里报信去了。
沈纡看向宁珍珍手中的唢呐,“拿来我看看。”
昨天夜里天黑,看得不太清楚。
现在用灵力洗涤后,这唢呐竟然泛着一圈灵光。
她握在手中,轻轻注入一丝灵力,法器若有所感般的铮鸣了几声。
宁珍珍看的啧啧称奇,“师父,你怕不是锦鲤体质吧,出来一趟就能捡个法器。”
沈纡还在和唢呐沟通,并没有听到她的话。
片刻后,她将唢呐递给了宁珍珍,“好好表现。”
一想到待会要去吹唢呐,宁珍珍说笑的心思也没了。
将唢呐抱在怀里,坐在石墩上就开始找节奏。
老大爷看着腿脚不利索,办起事来还挺靠谱。
不过半个小时,就带着村长赶回了家中。
村长五十出头的样子,和老大爷一样带着白毛巾在头上。
“两位客人,真是麻烦你们了。
俺们村也是山穷水远,不然也不能麻烦你们帮忙。”
他说着,伸出黝黑粗糙的手,使劲的在衣服上擦了两把,才握住沈纡的手。
沈纡笑了笑,“不麻烦,既然丧事已经开始了,村长就先带我们过去看看吧。”
“好好。”
村长激动的在前面走得飞快。
村子占地面积很广,但地广人稀,走了十几里路,才走到王阿婆的家。
门口已经挂起了白色纸灯笼,左右两边还摆着两个纸人,黑漆漆的眼珠子瞪着来往的人,看起来有些瘆人。
宁珍珍摸了摸鸡皮疙瘩,跟着众人往里走。
“师父,总感觉有点邪门。”
沈纡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才继续跨步迈进门里。
王阿婆的家在一路走过来的村民房子中,算是比较豪华的。
地面甚至还是水泥铺成的光滑地面。
屋子里外有五六个男女正在忙活,看见沈纡一行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一群村民用方言叽里呱啦的交流着。
因为不算晦涩难懂,沈纡都听明白了。
这是嫌弃他们是外人,不该掺合他们村里的事。
老村长一顿责骂后,村民都不吭声了。
屋内正中央放了一口漆黑的棺材,正有一个中年男人在烧纸钱。
他头上戴着白色的孝帽,看向沈纡的脸上,闪过了惊艳。
“这是王阿婆的养子,阿奎。”
老村长主动站出来介绍。
“这是误入我们村的两位贵客,听说俺们村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帮忙吹唢呐的。”
老村长说完,阿奎的目光看向了抱着唢呐的宁珍珍。
他眼神凄惶,一副孝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