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月心底五味杂陈，语气歉疚：“我对你之前所遭受的一切很抱歉。”

她说：“我不想你滥杀，但是如果有一天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沾上杀戮时，我希望你不要手下留情。”

凌炎怔愣，没想到云端月不是忌惮他的杀心终有一天用到她身上，相反还支持他报复？

之前已经编造好各种声泪俱下的不得已而为之，突然毫无用武之地。

不愧是怪物，居然鼓励他杀人？

他满心讥讽的同时，心情又有些复杂。

内心里，曾经的高傲不允许他卑劣堕落，他看不起现在的自己。

然而，这样卑鄙的他却被从来没正眼瞧过的一头怪物接纳了。

真是讽刺啊……

云端月看到凌炎沉默不语，安抚地揉揉他脑袋：“不过，现在你有了我，要是再受欺负一定要回来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好的，以后有事了我一定和您说。”凌炎有些不自在，只觉得怪物放在头上的手让他很是烦躁。

云端月笑了：“真乖。”

笑容也很刺眼。

想用刀划烂！

垂下眼，凌炎低声道：“谢谢您，端月大人。”

从那天开始，不知道是不是云端月的一番开解起了作用，总感觉凌炎对她的态度有了微妙的转变。

凌炎偶尔放学时，会带上一朵花卉课最新培育的鲜花送给她。

甚至有时候还会主动和她说一些学院发生的趣事。

云端月因为对凌炎的愧疚而有心弥补，再加上两人的“恋爱关系”，周末时就陪着凌炎去人类的集市闲逛。

凌炎多年来一直在各种吸血鬼手中辗转交易，不是被关在笼子里，就是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度过每一天。

等到云端月接手后，他也是每天两点一线在古堡和学院之间来回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