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胸口的血洞，四方温人沉下脸：“他已经脱离控制了。”

本来以为云端月死了，结果非但没有，还被安德森为此送出了凌都。

大长老拿开手，血洞渐渐弥合。

他面色阴沉，“本来想等这场战打完再舍弃，看来只能提前计划了。”

最好趁安德森这个疯子还没发现，他们对云端月做过的事之前，尽快除了这两个不定时炸弹。

两人对视一眼，终于下定决心。

“无面。”

随着大长老的呼唤，一名裹在斗篷里矮小瘦弱的身影出现，只有孩子般大小的血族诡谲无影。

常年戴着一个面具，看不清面目。

“明天，你陪着陛下出去一趟。”

无面稍稍抬头，虽然看不到表情，却仿佛在问“理由呢”。

四方温人笑的很温和：“陛下想云端月得很，一刻也等不及了，你就陪着去接一下吧。”

他作势要摸摸对方的头，轻声诱哄，“再说，你以前不是和云端月关系最好，她看到你一定很开心。”

无面一巴掌挥开他的手，轻嗤一声，似乎对他的话极其不屑。

大长老一锤定音：“行了，你回去准备一下。”

无面不满地发出“嗤嗤”声，像是愤怒的小兽。

不过没有人理他。

两天后，无面只能跟着军队出发。

铺天盖地的红眼蝙蝠遮天蔽日，无面只见过一面的陛下坐着魔龙，位于大军最前方，带领着狰狞的血族大军浩浩荡荡飞上夜空。

血族身材精壮，轻而易举掌握怖人高傲的巨龙。

棱角分明的脸上无比张扬狂傲，身上带着某种濒临失控般的狂热。

“出发！”安德森傲视一眼大军，下令。

吸血鬼大军呼天震地的尖啸声中，无面犹豫片刻，没有凑到跟前，只跟在了魔龙不远处。

不知道为什么，无面看到安德森的第一眼，就很不喜欢他。

不管长老会如何信誓旦旦，说这就是成功转生的始祖。

哪怕这个男人现在是全族上下共同膜拜的神灵，可他还是没办法像之前一样疯狂崇拜这个男人。

可能是换了一张脸，亦或者换了一个性格。

总之，他绝对不承认这是曾经的始祖大人。

安德森瞟了眼后方矮小寡言的无面，并没有放在心上。

此刻，他只想着从卑鄙的人族手里救出心爱的女人。

只要她不再抗拒他，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她，也不会再逼她做任何不喜欢的事，即便和凌炎之间的感情纠葛，他也可以视而不见。

如果她喜欢人类……

嗯，没关系……为了她，他会再次学着做一个人。

抓着龙背的手无意识缓缓收紧。

巨龙疼的发出短促的怒吼，却不敢反抗，扇动着巨大的翅膀平稳飞行。

跟在后面的无面转过头，目光落在魔龙身上，随即又落在安德森身上。

面具下，发出一声低嘲。

……

最近，云端月跟随着凌炎离开了雷恩城，回到王城凌都。

因为梅莉毁容的事，一直以来，她总有些惴惴不安，同时又担心凌炎再次心血来潮，非要按着她结婚。

红茶从精致的茶杯中溢了出来，滚烫的茶水从桌沿滴落，濡湿了大片裙摆。

蓦然回神，云端月连忙放下茶壶，用方巾擦拭桌子。

她起身，刚准备去换下身上的裙子，却在回头的瞬间顿住了。

漆黑的房间里，凌炎不知道在身后看了她多久。

明明不能在黑暗视物的黑眸，准确无误捕捉到她的视线。

她居然没发现对方的到来……

难道凌炎的实力已经超过她了？

云端月头皮微微发麻，挤出笑容：“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

凌炎听着她状似娇嗔的话语，随后房间里的蜡烛壁灯瞬间明亮。

他慢条斯理解开身上长长的毛领披风，身上森寒的铠甲随着走动，发出金属的碰撞声。

云端月吹灭手上的火苗，就听到他问：“怎么不开灯？”

“嗯？”她失笑：“我是吸血鬼啊，又不是看不见。”

凌炎几步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伸手捏住湿漉漉的裙角：“湿了。”

接触到室内温暖的空气，铠甲上凝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