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照相馆

去那干什么，裱张相框

陈晓暖把手机里的照片给顾元安看

我要把它放在床头柜上，这样就能每天都看到你了

顾元安看着高中时自己青涩的样子

我当时看起来怎么有点傻

多好看

陈晓暖和顾元安走进了一条小巷子，巷子的尽头就是那家照相馆，照相馆装修的很朴素，发黄的墙上挂满了照片，昏暗的灯光配上墙上挂钟的嘀嗒声，与打印照片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师傅，麻烦你帮我打印一张照片，然后裱个玻璃相框，能在玻璃上刻东西吗

可以，就是比较麻烦

小姑娘，你想刻什么

刻朵花吧

好，你得回去等一段时间，到时候刻好了我通知你

师傅，那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陈晓暖指着角落里的那张照片，照片里的中年男子身穿一身蓝色制服，站在飞机旁边，脸上露着灿烂的笑容

那是我的老战友，这张照片是我给他拍的，他已经走了很多年了，老师傅平静的说

您以前也是飞行员吗

算不上，早就很多年没碰过飞机了

陈晓暖看着老师傅的眼睛，那双眼睛中明明已经看不出难过了，陈晓暖却不知为什么，感觉心里被一根针扎了一下，然后眼眶不自觉微微泛红，顾元安在一旁注视着那张照片，一言不发

小姑娘，你不用难过，我已经老了，早就哭不出来了，你看我的老战友，笑得多开心，我有什么好哭的呢，老师傅一边说，一边忙着自己手里的活

忙完老师傅抬头看了看顾元安，笑了笑

这是你男朋友吧

嗯

他也是飞行员吧，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这么久，小伙子，现在的飞机长什么样，各个方面都已经改造和升级过了吧，老师傅笑着问

顾元安拿出了一架飞机模型

你怎么会有这个，陈晓暖问

那天你走以后去记念馆买的

老先生，这个飞机模型送给您，这是我们现在的民航飞机，一比一还原的

老师傅拿着飞机模型，轻轻的摸了摸，抬头看了看外面蔚蓝的天空，笑了

小伙子，谢谢你，我已经看到了如今航天事业的发展，这个模型你留着吧

欢迎下次再来，我可以给你们讲讲我以前的故事

好，那我们先走了

老师傅看着他们两个走远后，拿下了墙上的那张照片，摸着一尘不染的相框

老卢啊，我挺看好那个小伙子的，你后继有人啦

顾元安，你没事吧，陈晓暖问

刚才的事，我都觉得很难过

陈晓暖抱住了顾元安，把头靠在他的怀里

我没那么脆弱

陈晓暖抬头看着顾元安，她再也忍不住了

刚才在老师傅面前，她一直忍着心中的那股情绪，在此刻爆发了

泪水没有顺着她的脸颊淌下，而是直接落到了地上，陈晓暖含着泪看着顾元安，仿佛清晨沾着露水的玫瑰，顾元安心疼的用手抚了抚她的脸颊

顾元安此刻知道，不说话是最好的选择

陈晓暖逐渐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抱紧了顾元安，带着刚刚哭泣过后的鼻音说到

顾元安，你不要离开我

陈晓暖，我现在就在你身边，没感受到吗

再抱紧一点

陈晓暖听着顾元安跳动的心脏声和呼吸声

她要永远记住这个声音

陈晓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了，现在我不难过了

嗯，那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你问

为什么要在玻璃上刻花

我希望我们的爱情能像玻璃上的花一样永远绽放，不会褪色，枯萎，凋零，永远保持着最美的样子

陈晓暖，你想和我结婚，一辈子在一起吗

我，我还没想好，陈晓暖被顾元安问的猝不及防

顾元安把双手搭在了陈晓暖的肩上

你知道我这个职业以后正式工作了可能不会有太多时间陪你，万一以后我开的飞机遇到了意外

别说了，我都知道，谁让我喜欢你呢

你得和我保证，你绝对不能出事，不能留下我一个人，我可不想一个人抱着照片哭

好，我顾元安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自己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