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到韩星年身边,口中嗫嚅着什么,手腕颤抖着将那粒丹药拢在掌心捻了数下,仅眨眼的功夫,那粒丹药又变成了赤阳般的红色。
云梨心中一定,与赵经赋合力捏着韩星年的下颚,将丹药喂了进去。
果不多时,韩星年脸上的青黑便褪去了半分。
赵经赋又让军医上前把脉探看,军医看后大喜:“真乃神药!此药虽不足解余毒,可也退了大半分下去,如此尚有数月时日可活,只消我们探得良方,若有机会制出解药,主君的毒便可解了。”
说到后面,赵经赋刚松弛下来的脸色又紧绷了起来,这群刺客来路不明,只说要取韩星年和银汐的性命,受谁之托却不肯说。
这天下想要银汐性命的人何止一二,留得这群高手在,顺手杀了韩少君更是一箭双雕的好事,但他们应当从谁下手呢?
赵经赋左右拿捏不准,最后只能吩咐军医先从东面孔家入手,让其去查朝都以南的地界都擅用何等药材,以此反推药理入药。
转眼数月过去,褪去冬末的潮寒,也已迎来了春日的最后荼蘼。
如今阳鹿城乃至周边,凡是会延医问药的都被寻来研制解药,可众人试了多种都无法对症。
韩星年的性命仅余那丝药力吊着,众人寻不到良方,他的病也毫无起色。
眼看着他体内的毒素将要压制不住,众将不免又是心急如焚。
自韩星年中毒昏迷,这段时间他从未醒来过,云梨更是片刻不离。
昔日他处处关怀时自己不觉得,如今眼见他的生命在悄然流逝,云梨才明白韩星年在她心中绝不是可有可无的人。
她是越不过昔年的鸿哀,却也不能就此放开韩星年的手,不管他是什么原因受伤,他也不该落得这个下场。
他们还稀里糊涂未表心意,连一个诉衷情长的机会都没有给彼此,怎么就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