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大半夜诈尸呢!”俞图跳下马,捏着鼻子骂。
“大半夜的可真是晦气,竟然是个醉鬼。”
“你倒是挪挪啊,我们还着急赶路呢。”俞图拿脚尖踹他,许是踹的狠了,他醉汉翻个身又呼呼睡去。
“小王爷,要不咱还是走官道吧!这小路行不通啊。”俞图小跑过来,气鼓鼓的抱怨。
“莫急,邴州的夜也是极美的,我们不防等他醒来。这荒郊野岭的,定时遇上难事才会醉的不欠。”拓跋靖探得此人中气十足,脉络强劲,定是习武之人。
他出现在这里,要么有目的,要么就是有事相求。既然他选择装醉,那想必是个要脸的,拓跋靖给他台阶亦是给大家行了方便。
几人围着篝火煮起茶,墨菊从马车里拿出这些天买的各样小点心。
“姑娘,邴州的夜比汴京的夜好看了不少。墨菊从小生活在云州,此次跟着姑娘去了不少地方,可是最喜欢的却是邴州。”云蕖和墨菊闲来无事,便琢磨起漫天星星。
“许是此地山水如画,又是春上,星高月明的,自然让人心情舒畅。’
“姑娘倒是好情怀,可惜了,此处却是人间阎罗门。”突然响起的男声夹杂着着讽刺的笑。
‘想必姑娘不曾听过流传在坊间的歌谣吧?’
“未曾,还请先生明示。”拓跋靖抢先回答,毕竟云蕖还未出阁。
“想必这位就是靖小王爷吧,在下···草民楚云霄,有求于你。”醉酒男子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来到拓跋靖前单膝跪下。
“啊,你就是那位御前大将军楚云霄?”一路上充当车夫的胡裕睿终于发话。
“正是在下,可惜是前···,敢问阁下是?”男子疑惑望着他。
“在下胡裕睿,原御前大将军麾下百步长,后来得知你遭诬陷外放,我也就断了当官的念想,落草为寇。”胡裕睿不好意思。
“不过将军放心,你麾下没一个存了留的心思,眼下都出了皇城各谋营生。”胡裕睿拍着胸脯保证。
“罢了,这世道,适者生存,不适者另谋高就!”楚云霄内心大喜,可是想到因着自己断了这些人的官途亦是心下悲凉。
“还请靖小王爷收留在下,我无家无业,一个人吃饱就行。”楚云霄再次跪请。
众人听楚云霄讲外放邴州遭遇种种,方知这邴州乃太子养兵之地。此处由太子一手提拔的官员程慕远把持,此人除了会拍马屁一无是处,借着屯兵收受贿赂,烧杀抢掠都干。
短短三年时间,邴州民不聊生,表面上看着平静,实则是官官相护越级办事,他这个邴州刺史就像个摆设一般无用。
“邴州有个民谣是这般唱的,邴州有个病刺史,无权无势无家人;两眼不见民疾苦,两耳不闻朝中事。”
楚云霄摇头苦笑:“我若知这邴州如此风气,还真不如落草为寇来的潇洒。”
“那你如今是替老百姓求平安,还是替自己求个容生之所?”
“想必靖小王爷清楚,我非自求多福之人。”
胡裕睿忙揽住楚云霄肩头:“靖小王爷非贪生怕死之辈,我山寨弟兄们可都是经他之手,成家立室的比比皆是。”
“这个我自然相信,两日前我在城外借酒浇愁,有高人指点今日来这小道必会有结果。”
这高人定是云珍道长:‘邴州老百姓能否过上太平日子,取决的不是公平与否,而是邴州该变天了。这天要变,那这大道也必定变。"
拓跋靖汴京行,也被太子当前庞大的势力根系所困扰,眼下要做之事,不是不可,而是不能不可,选择了就没有回头路。
“原队前进,留马匹和干粮于楚将军,咱们云州再会。”
楚云霄点头应和,这声‘楚将军’代表拓跋靖接纳他。
“靖小王爷,此物是小的一路走来收到的万民请愿书”
只见血迹斑驳的粗布上罗列着各种罪状,凄惨程度不下于连诛九族。走狗程慕远的手段令人发指,邴州老百姓活在炼狱却无一权势站出来指正,却都同流合污榨取民脂民膏······
“此人不除,难解我心头之恨!”胡裕睿接过拓跋靖迪来的诉状,气的牙根痒痒。
“眼下只能找一股单独势力来解决他,既然太子高高在上动不得,咱就先消了他的爪牙”拓跋靖亦是恨,可理智提醒他不可鲁莽。
“不知可否劳烦暮姑娘走趟青竹庵,此腰牌乃我祖父遗物,当日我外放邴州之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