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起身,赶到阿月房门外,推开了门,却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一只手捂在了阿月的嘴上,似乎正着急地解释着什么。我本来正说着话,“阿月,我听到你……”
眼里却看到这么暧昧的一幕,不禁愣在了原地。
那年轻男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被自己捂着嘴的阿月,半天反应了过来,“你才是崔姑娘?你别叫,你别叫,是梓郯大人叫我来找你的……”
他说话间手上的力气变弱,阿月挣扎开来,说道:“姐姐,他是个采花贼!”
我这时已经走近了他,细细看他腰带上的令牌,才对阿月说:“他不是采花贼,他是个侍卫。”
那年轻的男子嘻嘻一笑,说道:“还是崔姑娘明理。就你那模样,我能看得上吗?”
他不禁扫了阿月一眼。
阿月却也急了,“哼,就你那身板儿,采得成吗?”
我跟着那名叫许至的小侍卫悄悄走到青镜殿假山的一旁,梓郯果然在那里等着我。
阿月和许至就躲到一边互相不服地瞪着对方。
我忧心忡忡地说:“太妃要是明天能醒,我也就放心了。”
梓郯安慰着我,“没事的,太妃她那么好,肯定吉人自有天相,倒是你……”
他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却仍然心痛地抚摩上了我眼下重重的黑眼圈。
我摇摇头,苦笑着,“太妃还一直跟我说,她虽然只和你说过一次话,但你肯为了我大着胆子求她,肯定值得我……我交了你这个朋友。”
我没有拒绝梓郯,但想到太妃说要把自己指给梓郯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梓郯却好像胸有成竹地淡淡一笑,“太妃恐怕不是这么说的吧?放心,长生,就算她去了,我也会一直照顾你的!”
我惊异地看着他,梓郯目光坚定地回看着我,许久才伸手帮我理了理被风吹乱了的鬓角,“最近皇上常要我去宫外办事,我恐怕没那么方便出来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我低着头,半天才用低低的声音说:“嗯,你也是,你得赶快上进,抓住机会挣个功名,到时就能正正当当地离家分府,你继母就算再想害你,手也伸不到那么长了。”
梓郯看她说话都是为自己着想,得意地笑着说:“你倒是想得长远,人家都说,升官发财娶媳妇,我要是早早地做成了第一件,那第二件、第三件是不是也该接着来了?”
一听这话,我的脸红了红,啐了他一口,“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我和梓郯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和阿月一起往房间走去。
阿月犹豫了再三,还是好奇地问我:“姐姐,那个侍卫,是不是你的……啊……那个啊?”
我摇摇头,说道:“说什么呢,他只是我的朋友。”
阿月哦了几声,自己想了半天,又笑着说:“放心吧,姐姐,我肯定不会到处乱说的!”
我失笑道:“你这个时候倒聪明了?”
我本来压低着声音和阿月嘻笑着,这时节本就深夜了,我却看到角落里有着灯光。
走近一看,却发现那里有人,正是荷蕊,不知道在埋些什么。
我忍不住出声问道:“荷蕊姐姐,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荷蕊吓了一跳,回身看是我和阿月两人,掩饰着说:“没……没做什么,你小声点,别惊醒了太妃。”
我看她这般做作,心下警惕,一把拉开了她,却看到荷蕊正在埋的是药渣,脱口而出,“这是药渣!太医明明说过,所有的药渣都要留下以备查验的,你……”
我一语既出,荷蕊立刻上前伸手捂住了我的嘴。
阿月见识不妙,正准备呼救,却不料角落里又走出了几个宫女。
一个宫女立时也上前捂住了阿月的嘴。
荷蕊出声吩咐着,“快,把她们押回去!”
我们俩被这一行人绑去了西厢。
我嘴里被塞住了布,只能疑惑地看着整个西厢的宫女都醒着,此时都不怀好意地在看着自己。
“你别说话,我就把布条拿走。”
我拼命点着头,荷蕊这才小心地拿开我口里的布。
阿月还是被捆在了一边。
我愤怒地问:“你到底把太妃的药怎么了?”
荷蕊镇定地说:“你还是别问的好!”
我看她这般恬不知耻,气急道,“你……你竟敢谋害太妃!我……我要上内侍局告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