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安虽没说话，但手上动作没有停。他一直在思索着劲拳的真意。

一边双手比划一边思索。自顾自低头走着，撞在了刀疤哥身上。

刀疤哥瞪大眼睛看着，目露凶光。高高举起拳头。

李世安抬头之际，正看沙包大的拳头朝自己面门挥来。他原本就在思索劲拳真意。这一刻脑海里来不及思索，身体本能反应。

立即伸手去挡对方的拳头。他认为自己会被击飞。可是一触碰到对方的拳头，那道光又出现了 。

他能触摸到光。

于是，李世安牵着光走。

他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直到听到一道嘘声，李世安才从感觉中走出。只看刀疤哥摔了出去。

李世安心中吃惊。想再回忆刚才的感觉。

刀疤哥从地上跳起。他谁也不服，把一嘴的泥往外吐，“再来。”

他大胳膊一挥，像野牛般冲过来。

又来了。

李世安眼疾手快，抓住对方胳膊。顺势把人甩了出去。刀疤哥落地时，四周安静。他摔得不轻，想立即起来是不可能了。

他的那些小弟半天才缓过神，跟着跑到身旁想要扶起他。

刀疤哥开口：“等一下，我现在头很晕。”

此刻的李世安感觉到对劲拳，有了更深的领会。刚才两招不过是送劲，还没到用劲。

他试着用劲，手腕于腹部的位置，尝试着下沉。第三次时，便能听到破空声。空气炸开了。

然后连续试劲。

“这劲能不能用在刀上？”李世安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

刀疤哥突然喊叫：“喂，那个小子。我们比刀，刀是我的强项。你敢不敢？”

“比刀？你可要想清楚。”

“我想清楚了。倒是你不要怕了。一会刀剑无眼，你得小心了。”

“那就来吧。”

“取我刀来。”

刀疤哥喊出一嗓子。不到片刻，他的小弟拿着刀走到他跟前。把刀交给了他。

李世安看过去，眉头一沉，立即问道：“这刀你从哪里得来？”

“这是我家传宝刀。”刀疤哥自己也看了一眼。

“再不说实话，你一会没有机会了。”

“这就是我家传宝刀。”

李世安可以肯定，这把武士刀不是刀疤哥的。因为这武士刀，正是阻李世安去路的黑衣人所用。

黑衣人与刀疤哥的身形完全不符。

他既不愿说实话，李世安多说无益。只得出刀。刀疤哥见李世安的刀很不错，心中怒气更盛。举刀逼进李世安跟前。连连挥砍。

他的力量是够的，但速度太慢了。

李世安用一招风霜有尽时，刀疤哥便招架不住，脚下不稳倒了下去。

刀，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这刀，是谁给你的？”

“是我捡来的，我捡来的，真是我的捡——”

血腥味弥漫开。刀疤哥的死去，使小弟们惊慌失措。他们像是一团被冲击的鹿群，分头逃散。

不到片刻，人跑的一个也没有了。

山上安静下来，只留下大自然的声音。

李世安接过武士刀，插入腰带间。

余安笙靠近，轻道：“你对这把刀感兴趣，我能看出来。”

“是。”

“我们走吧。”

“我想再站一会。”

她没有摧促，黄图更没有。

夜安静的可怕。风凉的可怕。

黄图游走这片战场，时不时从地上捡起个东西看一看，又时不时脚下踢一踢。

他突然开口：“我们应该杀光他们。”

没有人接他的话。

黄图还是要说：“这酒很昂贵，一定是抢来的。”

那是一坛五十年的大曲。能喝起大曲的人不多，能喝起五十年大曲的人更不多。

强盗又能抢谁的呢？

“我们走吧。”李世安说。

“去哪？”余安笙说。

李世安从她身旁经过，她感受到了悲伤。

下了山，过村庄，来到李潜坟前。

“没有碑。”余安笙说：“他是谁？”

“我爷爷。”

“你爷爷，是他把你带大？”

李世安点头。

然后一点一点摘去坟上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