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觉得,她叉腰的姿势像极了······秦钟叉腰的时候。
她穿着一身素色绫罗衣服,裙边绣有朵朵花瓣,袖口处系一素色丝带。发髻慵懒地垂在背后,仅用一支碧玉簪松松挽起来。相比昨日宴席上端庄大气的妆容,今日的妆容淡了许多,装扮很是邻家气息,更显五官精致,气质典雅。
钟青偃还没说话,秦素倒先开口了:“钟将军,你看我有几分像秦钟?”
“啊,你。”钟青偃原有五分怀疑,刚刚心底里在隐隐的设想—娘娘腔—秦钟就是秦素。
但他还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有人会煞费苦心地女扮男装,只为了捉弄自己?此刻事实摆在眼前,他又气又急,转头就要走。
“等等,钟将军,你要去哪里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答应了我要收我为亲兵啊。”秦素拿了她的简易出行包裹,连忙追出去。
钟青偃见她追了出来,怕此时疾步行走,会惊动府内的仆人,于是脚步慢了下来。
秦素也终于追上了钟青偃的步伐,一路上她一直在解释:“人家不女扮男装,怎么出去游历啊,怎么行侠仗义啊,外面的环境对女孩子很不友好的啊。女孩子很容易受欺负的。”
钟青偃心里暗道:“你这样古灵精怪的,不欺负别人就算了,谁还能对你怎么样?”
秦素瞥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继续说道:“那天在长安大道相遇纯属偶然,又一起救那个小孩子,钟将军负伤之下仍勇气可嘉,素儿对钟将军的武艺崇拜不已,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想和将军认识一下。权宜之计,当时没想到更好的法子嘛?”
“昨日在荷花池那里,素儿见钟将军没认出我来,可爱得紧,心想不如今日请将军今日来府上一叙后,再坦白身份。你看你到最后也没识别我的女儿身,还是我主动交代的。并不是存心要欺骗将军。钟将军,不要生气了嘛?我以后跟着将军,认打认罚还不行吗?”
钟青偃听着秦素的软语相求,继续不说话,他侧头看了秦素一眼,漆黑如深潭的眼底对上秦素期盼和理解的视线后又迅速移开,“你就这样离开家么?”
秦素一看,前面已是秦府大门口,这时她一下子看到正往后院走的秦柔,连忙叫道:“柔儿,告诉父亲和母亲我出去了哦,午膳、晚膳不在家里吃了。”
秦柔听到,远远地“哦”了一声。
走了一步,秦素又回头道:“柔儿,药园记得照看一下啊,照顾好雪姨。”
秦柔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继而摇了摇头笑了。
她这个姐姐,一向野惯了。家人们都早已习惯了。但通常每次回家,姐姐都会给她这个小妹妹带小礼物,有时候是糖人、有时候是胭脂、有时候是精美的布料。虽说她在府内什么都不缺,姐姐还是经常送各种小东西。
自她跟着亲生母亲—雪姨,姜姨娘开始学医术后,姐姐还会给她带各种草药和医书。父亲让哥哥和姐姐从小习武,却让她从小开始只学文和医术。
虽说主母—秦柔喊母亲的人,对雪姨一向不喜,但平日里府内吃穿用度主母未短过雪姨分毫。秦柔想也许母亲觉得雪姨瓜分了父亲的爱吧。可是这么多年来,父亲从未在雪姨房内留宿过,雪姨也从未争过宠。
即使亲生母亲不受宠不争宠,可是哥哥姐姐待自己很好,母亲她也—待自己很好。秦柔也是在爱和呵护里长大的孩子。
秦素跟着钟青偃出了秦府上了马车。钟甲、钟乙看到主公带着姑娘出来都张大了嘴,秦素蹲在马车上,拿手合上他们的嘴,:“别看了,本姑娘就是秦钟。但以后可以叫我素姐了。”说罢进了马车。
钟甲、钟乙瞅了一眼钟青偃,见主公没任何表情,便放下车帘。
秦素又匆匆掀开车帘,背后好声好气地说:“两位大哥,也不要叫我素姐了,就叫我—夫人,哈哈哈。”她银铃般的笑声久久回荡着。
钟青偃一伸手,火速把她拉近了马车,瞪了她一眼后闭目养神了。
钟甲作为四兄弟的大哥,一向稳重,闻言无动于衷。仅心内暗喜,此时只是专心驾车。
钟乙就不同了,他一向活跃,不禁偷偷捂嘴笑着,直笑了好一会,仍未停下来。
钟甲怕惊动车内那两位“温存”,打了他一下,他才努力憋住,一行人一起前去练武场。
秦素见马车已启动,知道钟青偃不会把她赶下去了,又开始碎碎嘴模式:“因为我爹我娘这几年为哥哥烦恼不已,那我就要做家里的开心果啊。于是我出去行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