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谢子夜见朱管家走了以后便问道。
“涂丘的位置不算低洼,虽背靠山面朝水,就算雨水再大,积水也自有去处,不至于会洪水泛滥流通无法,且侯爷自荐前去治水本就有猫腻,必须要查。”
“这涂丘也只是一个小村庄,人口也都是流民难民,应该不足以有何图谋。”谢子夜想着。
“涂丘距离江洲有一定距离,自己扩建出来的地方靠什么维持生计?且不说涂丘人口越来越多,他们也并不怎么与外界打交道,所以外界也不太清楚涂县的情况,那他们靠什么吃穿用度?”
“恐怕这小小弹丸之地,别有一番秘密。”
“明日我进宫探探父皇的口风,这个事情就算要去,也不能是豫王那边的人去,阿遇去涂丘再传消息回来也要些时日,我想办法先稳住父皇下旨。”
“有需要我做的就告诉我。”
“你就在朝堂上替我多注意注意风向吧。”
“好。”
“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李遂宁站起来扯了扯披风,走到床边上,谢子夜便替她解了衣带,将披风挂至一边,然后吹熄了蜡烛,散下了帷帐。
李遂宁打听好了皇上的位置,便带着人前往御书房,李遂宁本也是经常来,管事太监一看李遂宁来了便马上恭恭敬敬的走了前来。
“老奴拜见公主。”
“王公公,得知父皇烦心,我带了些吃食来看看父皇。”
“烦请公主稍等,老奴这就去通传。”
“有劳。”
王安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多年来一直担任太监总管,伺候着皇上,对李遂宁也是自小就尊重,且有时也会给李遂宁透露一些皇上的情绪之类的,让她进去之前有个准备,所以李遂宁对他也还算客气。
“公主,陛下传您进去。”
李遂宁接过惜夏手里的食盒。
“你在这等我。”
“是。”
“你在宫里走走吧,去找阿靖也行,看看宫里可有什么趣事?”
李遂宁对沈其琛说,她进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也没有必要都在这里站着。
沈其琛点了点头,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在这宫里可畅行无阻。
“儿臣给父皇请安。”
“免礼。”
“谢父皇。”
李遂宁走上前去,景帝还在翻阅着一些奏折。
“昨日听母后说,父皇最近比较劳累,儿臣特地带了些清淡的吃食来,国事固然重要,父皇的身体也要保重。”
“还是朕的遂宁贴心,能替朕解忧。”
景帝接过李遂宁舀好的甜汤。
“百官已经不满儿臣身为公主却出入御书房多时了,如今儿臣已成婚,更是不便再插手了。”
“这是李家的天下,你是朝渊的公主,只要朕同意,不必在乎他们怎么说。”
“父皇今日可是有何忧心之事?遂宁自当愿意为父皇解忧。”
景帝放下手中的碗,将几本奏折递给李遂宁手里,李遂宁接下后摊开在桌面上看了起来,无外乎就是涂丘之事。
“这涂丘本是朕觉得可供投靠朝渊的难民生存之处,该村存在也有十余年了,日渐成熟,虽地处偏远,但也还算安宁,这天灾来的突然。”
“这奏折上说山洪爆发突然,房屋田地皆有损坏,人员也有伤亡,想请旨迁移入上京收容?”
“江洲知府连连上奏,表明涂丘已经不宜居住迁移刻不容缓。”
“刻不容缓为何今日才收到消息?山洪爆发之际就应该寻求支援,而不是到了不可收拾之时才上报朝廷。”
“江石已经请罪,言明原来在尝试控制,奈何无果,且这山洪已有往邻县奔流之势,需解决方案。”
“江洲地域辽阔,平原居多,更适合迁移,且离涂丘较近,不比上京路途遥远,这几百人迁移并非易事,为何舍近求远?”
“朕的意思与我儿差不多,所以朕打算派人前去查探一番,毕竟是我朝渊的百姓,也不可置之不理。”
“父皇可有合适人选?”
“昨日你皇叔向朕推荐蒋侯,虽蒋侯有领兵打仗之经验,但年岁终究不小,这种洪水之灾也甚危险,朕还未应允。”
李遂宁的眸子动了动,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父皇对这些往日并肩杀敌的老人最于心不忍,万是没有那么轻易让他去冒这种不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