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就剩下了李遂宁和皇后两人,李遂宁反握住皇后的一只手。
“母后,今日之事儿臣有错,但儿臣逼不得已,不想母后也跟着回忆着往事而受罪。”
“母后明白,你所做之事自有你的道理,母后不怪你。”
“母后,你再等等,儿臣很快就可以找出真相了,阿湛他一定不会就这样离开的,我要她们给他陪葬。”
“孩子啊,二皇子还小,阿湛已经不在了,这件事情就搁置吧。”
可皇后的眼神就像是透过李遂宁再看另外一个人,这眼神让李遂宁无法释怀,她不允许伤害了她们的人能平平安安的活着,这种圣人的做法不是她李遂宁的手段。
“母后,您身子还很虚弱,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话改日再说。”
李遂宁帮着皇后躺下,又替她掖好被子。
“改日还有机会吗?”
“当然,改日儿臣一定陪母后好好的聊聊天。”
皇后这才闭上了眼睛,李遂宁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就只是这短短的时间里,皇后的容颜仿佛老了十几岁,她从未这般模样,可想而知丧子对她来说有多么难以承受,可是她却要自己放过宜贵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公主。”
念晴守在门口。
“母后睡下了,好好守着。”
“是。”
明日,她就要送那些人去下地狱。
李遂宁昂首挺胸的走出凤仪殿的大门,目光坚定,脚步沉稳,从来不曾失了她身为朝渊长公主的风范。
再一次踏入昭云宫时,她比昨日显得更加凝重,而今日,来的人更加齐全,李遂宁踏入这道门槛时,人已经到了。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平身。”
“谢父皇母后。”
而沈景冶也在其中,正坐着品茶,身旁却不见寒岐,沈其琛说他是跟着来了的。
“公主殿下。”
“太子殿下来的好早。”
“听闻事关公主,我自然要来的早一些才好。”
“太子殿下如此在乎遂宁吗?还是在乎我们两国之间的联姻呢?”
李遂宁笑着问沈景冶。
“自然是更加在乎你,没有你何来的联姻之说呢。”
“哦,是吗?”
李遂宁是半点都不信的。
“昨日,一宫女说太子殿下身边的得力侍卫,名唤寒岐,往昭云宫送了一匹名叫暮云缎的稀奇布料,另有一块与我送给幼弟的一模一样的帕子,可有此事?”
李遂宁对沈景冶没有半句的寒暄客套,直接就开始了昨天没有谈论完的事情。
“这,我倒是不太清楚了。”
沈景冶以敷衍的态度对李遂宁。
“太子殿下不清楚?那我说给你听听吧,前段时间天音楼有一女子身染重病,死于太子府,恰好不久前专供暮云缎给天音楼的安府绸缎庄子往太子殿下府上送了一匹暮云缎,事后又听闻太子府在北洲京城里特地找了一位手艺极佳的绣娘,不久后一块帕子就送到了昭云宫,且装帕子的盒子还特地叮嘱不可随意丢弃,而是入土掩埋。”
李遂宁说着整件事情的大概,又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可惜告知帕子细节的人不知道,我准备的帕子是极难得的云绸,而非暮云缎,上头的字是我身边的惜夏刺绣的,有她个人的小习惯是旁人不知道的,故而我一眼就看出了帕子的不一般,送帕子的人将那云绸制成的帕子给那名染了重病的女子用过,沾染上她的病气后派人送到昭云宫,昭云宫的人又将帕子调换,以至于阿湛染上重病不愈,可唯一走错的一步就是没能及时杀了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做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对此不知太子殿下可有什么话要说。”
皇后坐在景帝身边已经泣不成声,听着李遂宁讲述着阿湛的死因对她来说是无比残忍的,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天的心情又翻江倒海一般袭来。
“过去了,都过去了。”
景帝搂着皇后的肩膀,轻轻的对她说,又狠狠的看着宜贵妃,不曾想这人如此恶毒,同样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居然下得了如此毒手。
“公主殿下说的一字一句,我确实不知道,我与公主有婚姻,怎么可能对公主的幼弟下此毒手呢,公主不能因此事与我太子府有关系便一口咬定是我所为。”
李遂宁不屑与沈景冶行口舌之争,沈景冶贵为北洲太子,人在朝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