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馆里的展品,有一件旧旧的灰色衣服连接的几根电线,外面有个亮着的环。
D和我走过去,看了看,“这是消防服吧。”他摸了摸下巴。
“好像是吧,这啥意思呢?”我有点愣神。
D也说不知道。
我蹲下来看展品的含义,“被遗忘的时代…”
和我们俩想的…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也有拿着一截树枝在空中盘旋的投影。
我看了看光影打在地上,又挥舞到空中,影子拉长又变短,“这是啥意思?”
D插着口袋,“我也不懂。”
我们俩都看不懂展,果然没一点艺术天分。
晚上我们找地买衣服,D看见有两个字亮着,“大冰哎。”
“嗯?谁啊?”
D侧头看我,“你不知道吗?作家”
我眨了眨眼睛,“哦,写过几本书,听过,好看吗?”
“没看过,我说只是为了装而已。”D坦然自若。
“噗哈哈哈。”我笑。他的坦诚怪可爱的。
他兄弟们在饭桌上问他,结婚的问题。
他笑着拉着我的手回,“谈恋爱就是谈恋爱,不讲别的,过好当下。要不然你们问问Z。”
那瞬间我的心脏空了一拍,在理而又锋利的回答,所有人的目光转向我时,我笑着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表弟换了位置,坐在了他旁边。
隔得挺近的,所以我听得很清楚。
“无论是不是开玩笑,你都不应该那么说,我这不是喝多了是真心话,你好好想一想,有时候换位思考下,你站在女老表的位置,那句话,好像代表你们的关系就随时能终止能换一样…”
听见这番话,不知怎么,有种想哭的冲动,D是坦诚的,比起他吹牛在饭桌上许下承诺,我更喜欢他现实一点说出口。
我们俩的关系,就是这样。有着一个抓不住的未来,和千千万万的阻碍。
他那天倚靠在栏杆旁边看远处,喝了口咖啡,然后转头对我笑着叹气,“偌大的城市,好像容不下我。”
我明白他,明白现实,明白那种无力反驳的感觉,好像你陷入泥沙里,到底是该及时抽身,还是该拼死一搏。
D听完他表弟说的,拉着我的手又紧了些,转过头来和我道歉。“对不起,宝宝。”
其实我眼泪都快掉了,但是我还是装傻刷视频,假装没听见。“嗯?怎么了?”
D看着我,我看着他,他眼睛红红的。
他又说了很多遍对不起,紧紧攥着我的手,贴了贴我的额头。
我刚好出去上厕所回来接朋友电话,就站在D吃饭的对面,他应该能看得见我,打的有点久了。
我刚掉下两滴眼泪,转身看见D,赶紧憋了回去。“那你怎么想的呢?”Q在电话里问我。
我故作轻松,“没什么想的啊。”连忙把话题撇开了挂了电话。
D蹙眉看我,“怎么了?”
“没什么。你怎么出来了?”
“看你一直没回来。”
“在打电话呢,我以为这个角度你能正好看见我。”我笑。
D揣着兜叹息了一口气,“他们现在都觉得我对你不够好。”
“没有啊。”
“我刚刚确实不应该说那话,其实我就是想装一下…”他看着我。
“没事,我了解你,我懂。”
D倏地笑,“你又懂了,懂什么?”
“比起你大言不惭许一些承诺给我,还不如就坦诚点,因为确实现实就是这样。”
我环着手看他笑着回。
D撇过去,没说话,我们正处于漩涡之中。
“而且你不记心吗?我有时候也会说很过分的话。”我侧头问他。
他又转过身来,看着我,笑着重复了我之前说的话。
“这有什么意义呢?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早分?”
我无奈的笑,“你看,你还说你不记心。”
他摇摇头,喃喃道,“我不记。”
“你说是不是不好,本来是我们两二人世界的。每天都是约朋友。”他的眼睛扑闪。
“没事,我觉得挺好的。”我看着他。
D: “二人世界不更好吗?”
“你看,我们两的感情本来就是异地,在你的世界里,你有你的生活圈,相同的,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