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记得带上了修眉刀,给他修完,他从厕所出来问我,“你这个修眉刀是不是一次性的?”
我偏头,“你要刮胡子吗?”
D :“你怎么知道?这么聪明的吗?”
也不知道是谁和兄弟说没买到刮胡刀,想刮胡子。
我递给他,“诺,能刮吗?会不会伤到?”
D看我一眼,开始对镜操刀说,“我有技术。”
嗯,还好这里没反转。
但是他最近在砌砖,抹水泥。晚上七八点了还在忙,给我打电话,我也在处理工作。
我心疼他,他心疼我。
我们俩互相发辛苦。
他在电话那头和战友说,“不努力干,怎么给我女朋友买口红,吃的,穿的。”我看着文件边听边笑。
晚上忙得不能打电话陪他,D说没事,我却觉得好遗憾,心里生出愧意。
陪他的时间又少了一个晚上。
我问他,给他修了眉毛,就没一个人对他进行点评吗?
D: 没有。
“哎,那看来我的技术还不够高级,都看不出来,修了和没修一样。”
D拍马屁,“这叫精细,看不出来,这才是最高级别。”
这马屁拍的深得我心。
他说,可能要去炊事班锻炼一个多月。
“挺好呀,荣升大厨,你这是360行抡圆了呀。”
D啧啧示意,“做饭给你吃。”
“那好好学,我把家里的店传给你。”
D立马撂挑子不干,“给别人做菜就算了。做给你吃还差不多。”
我打趣他,“怎么,我还不配了呗。”
“什么不配?只做给你吃还不好?”
我笑,“那我不属于吃你拿不上台面的嘛?”
D: “那拿上台面,野猪也吃不了细糠。”
哈哈哈哈,这家伙嘴真是。
陪朋友做美甲的时候被理发店的小哥要微信。
我愣了一秒,没反应过来,然后说不加微信。
然后疯狂觉得我们两都是纯爱战神。
D问我回去了没,我说公交要五十分钟。
D: 今天晚上的视频又没希望了。
好难,我们两的时间点对不上。
最近我在看写小说的方法技能书,里面说,要有几次大的冲突灾难,才能不断改变方向吸引读者。
那我和D的冲突灾难呢。
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阻碍,是否也是异地恋群体的冲突灾难呢?
我恍惚意识到,这不只发生在我和D身上,异地几百天后坐在同一辆车里,听张杰歌的朋友们其实大有人在。
我觉得这挑战好刺激。
开辟出一条新的路径去告诉和我们两一样饱受困苦的朋友们,通行的代价。
我仍记得的,那天即将要离开的夜里,在时隐时现的光亮里,他手指残留的余温。
车窗外的树影,迷离的灯光,武汉的天气,车里飘散出的烟圈,这些,都是我铭记你的痕迹,都是想你的证据。
奇怪,直至今天,我还是那样,和他视频会脸红。
爱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我还在公交上,现在10点05分,虽然外面天色昏沉,但我却感觉眼前无比的明亮。
手机震动了。
我知道,是D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