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一个在岁月匆匆，在历史的沉淀与现代的文明交织中的城市。

这里的白浪河畔，宽敞整洁的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商品、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无不给顾蘅皋沉闷的心情交织出新的光彩。

两年多的督导生活，更是让他意识到身为一个共产党人，肩上所背负的责任与担子，他日复一日的忙碌着，似乎早已忘记了，事业与爱情，曾经给他的双重打 击，他全身心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中去。

“组长，”

说话的是顾蘅皋的助手，C城督导组科员李光明，他刚从外面回来。

“刚接到市委电话，麻鸭山的问题迟迟未见解决，这不，麻鸭山附近的居民都绕过麻县，直接来C城上访来了。”

李光明喝了一口水说：“他们现在堵在市委门口，市委书记高大炳同志责成我们督导组，赶紧出发去麻县，处理麻鸭山的问题。”

“行，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去麻县。”顾蘅皋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材料，递给科室唯一的女性，刘文华说：“刘姐，麻烦您把这上面的数据对比、统计一下。等我回来时要用！”

“好的，组长！”

一行人驱车往麻县驶去。

麻鸭山，离麻县城区八、九里地，这里曾有著名的麻县六景之一“麻鸭飞泉”在此。

往日，这里花儿竞相开放，浓香四溢，争奇斗艳。山坡上荆棘密布，沟壑纵横，怪石嶙峋，景色优美！

如今，这里被称为济省版的“布达拉宫”，这座山撑起了整个麻县的GDP。

仅已开发的麻鸭山矿矿区面积就有80平方千米，资源储量1.5亿立方米，目前市面花岗石年产量27万立方米。历经多年发展，麻鸭山石材产业已经占据当地工业的半壁江山，成为济省重点产业集群。

顾蘅皋一行人还未进麻县，老远就看见麻县东边的上空，灰蒙蒙一团，越往前走，越是严重，仿佛空气中，只剩下灰尘与沙子，让人气喘窒息。

一辆辆工程车，扬起冲天灰尘，在高低不平的沙土路上狂奔，更是让人看不清前面的路。

“组长，口罩！”

坐在前面开车的司机小赵，赶紧拿出了两个备用口罩，给顾蘅皋和李光明。

车子在灰雾中摸索前进。

车子来到麻果镇，只见两边，家家关门闭户，整个房子沉泡在灰海之中。

几人选了拐角处的一家，推门进去，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躺在床上，呼吸困难，上气不接下气。

旁边站着他的妻子，一个满脸憔悴的女人。

女人告诉他们，男人原在麻鸭山石材厂工作，后来因吸入灰尘太多，患上肺气肿。

整个麻果镇完全生活在灰尘里面，马路两边的居民很多都搬迁了！ 没搬走的就只有他们这样的穷苦人家。

众人在女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位退休老师的家里。

老师告诉大家，这里，大面积矿山开采和麻果镇石材工业园区污水直排问题长期解决不到位，导致麻果河被污染成“牛奶河”。监测显示，麻鸭山矿山开采废水悬浮物、化学需氧量浓度分别高达5295毫克/升、167毫克/升；大后水库下泄水中化学需氧量浓度为129毫克/升；麻果河上游夏家湾附近河水悬浮物浓度为345毫克/升；麻果河在同麻白河交汇前悬浮物浓度为95毫克/升，交汇后突增至186毫克/升。

形势已经非常严峻！

顾蘅皋几人实地考察完麻鸭山以后，又驱车去到了麻县县委政府大院里。

此时，麻县县委书记李光军、县长陈小明等县领导早已接到上级领导电话，等候在县会议室内。

一场针对麻鸭山的会议召开了。

会上，顾蘅皋首先阐明了市领导对麻县的工作指导与批评，并讲述了自己去麻鸭山的所见所闻。

他说：“同志们，中央一直严令五申，发展经济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不采取有力措施，资源支撑不住，环境容纳不下，发展就难以持续；同时，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不是不发展、不作为，而是要通过高质量的绿色发展，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

“顾组长，”麻县县委书记李光军说道：“我们也知道环境的重要性，可是，如果一味的关停势必影响我麻县十几万人的就业，麻县沒有别的经济支柱，全县几十万人全靠这座麻鸭山吃饭啊！”

“是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