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夜深人静时跪在祖师爷面前发呆。
不同的是这次的大殿里很热闹。
她身旁有个被师父罚跪香的小孩儿,一边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一边还不忘把头凑过去问“你们也被师父罚了吗?”
是的,除了小孩儿和小姑娘,旁边还跪着上次可乐事件的一溜人,虽然小姑娘因为这种事被连坐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毕竟经文是在自己手上被弄脏的。
除此之外,她也看到了自己要被连坐时道爷们脸上期待的看向自己的目光。
她也看不出这群神秘的老人家们到底在对自己期待什么
小姑娘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煞有介事的说“我把师父的头冠偷出去卖了”
“……该”
被弄脏的经文总不能让香客自己再花上几个月重抄一遍,于是他们被罚了每一份重抄五十遍并为对方及家眷祈福两个月。
跪完香的四个人坐在了堆满经文的图书馆里,小姑娘将将要拿起笔
“实在是对不起啊,害得你和我们一起抄,下次我们请你吃饭吧”
“你叫什么名字啊?拜师了吗?有法名了吗?他们都说你不说话也不和别人来往,你这样……”
她只是摇了摇头,鼻尖却突然被一个散发着清甜香味的东西怼了上来,是个苹果
“你不抄这个,你有别的任务”是穿着紫袍的邱五爷
道爷把她带到藏经阁,从角落里挑挑捡捡了几本积灰的旧书给她“你抄抄这个,对你有好处的。”
“?”小姑娘有点懵
“嗯?”道爷也歪了歪头用同样的方式回敬她。
她粗略看了几眼,是一些初学者对炁的运用以及打熬精神力和筋骨的功法
“你没有师承学不了法,但是入门还是没问题的,我们也不方便在人前走后门走的太明显,小丫头好好练,练好了我们送你个礼物”
“?”为什么
然而邱爷只是笑笑,抬手摸摸她的头便离开了
“…………”
“…………………………”
小姑娘在藏经阁里过了一段废寝忘食昼夜不分的日子。
在小姑娘三天未进食之后,终于有人受不了怕她死里面把她拎了出来
“你知道你现在学疯了吗?”
以下有血腥、暴力、恐怖因素的表现,请谨慎阅读
——————————
其实自从上次和那位道兄对视,她就不太敢让自己睡觉了。
似乎即使身上有封印的存在,有些东西也不能完全关闭。
记忆如河流奔涌而来,她只是安静又顺从的任由自己被潮水淹没,缓慢的、寂静的……将她沉入不见天日的水底
这是一具九岁孩童的身体。
在这风雪交加的夜晚,她抬手看了看这幅毫无遮挡的身体。
四肢与面颊已经被冻的失去知觉,无暇顾及的鼻涕和眼泪糊在脸上冻成了冰。她感觉不到这具身体的疼痛,也感觉不到情绪的波澜。她张开了嘴,刺骨的寒风便立马灌进喉咙里呛得连连咳嗽,却还是挣扎着开口
“妈……妈……对不起……景酩不敢了,景酩爱妈妈……喜欢……喜欢妈妈”
……爱着吗?
喜欢……吗?
可是为什么那么痛苦……妈妈,为什么喜欢会让人那么痛苦
黑暗中忽的有一道光照射过来,那扇紧闭的大门此刻终于为他打开
那是个温柔又漂亮的女人。她终于用厚厚的大衣裹在冻坏的小人身上,亲昵又温柔的爱抚着他的头。
她感受着女人的大手一下一下在头上温柔缠绵的抚摸,她听见女人说“只要注视着妈妈就好了。”
“只要爱着妈妈一个人就好了。”
“为什么酩酩总是要把目光分给这花花世界呢?妈妈没有这世界迷人吗?”
“妈妈想要酩酩只看着妈妈一个人好吗?”
她的目光温柔而痴迷。而小姑娘此时的心只有一片死寂。
她听见自己用不属于自己的声音说“对不起妈妈,酩酩爱你,酩酩爱你”
她被女人拉着手走进了房门,客厅里捆着一只瘦弱肮脏的猫
“证明给妈妈看。”她说“证明酩酩从此以后眼睛里只会注视着妈妈,脑袋里永远只有妈妈,不会被任何东西分走属于妈妈的爱好吗?”
她便亲眼看着她,将奋力挣扎着惨叫着的猫的眼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