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方长说，她应该是个半妖，可能是出生的时候法力被禁锢了，所以才和人类一样弱小。

而脸上的妖纹便是最好的证明，那是天道诅咒，任何妖怪化形之后都有，业力越深妖纹越多，当妖纹布满全身便会消失，但到了那时，便再无人形，只能用幻术维持人的身体。

“要是我的法力没被封印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帮到方哥了”

她一边洗漱一边想着。

虽然方长嘴上不说，但她很清楚。

这一周的时间，他每天晚上都不睡觉，望着月亮，一看就是一整晚。

他其实很希望能够恢复法力的吧。

可惜，她一点忙都帮不上。

“莫瑶，说好了今天陪我去镇上买东西，你起来的也太晚了，这要到了地方，集市散了，我看你攒的兽皮卖给谁去”

窝棚残骸前，坐在石头上的方长在她开门的瞬间就起身走了过来。

“好了好了，知道你伤好了，闲不住，走吧”

收拾好东西，两人踏上了前往小镇的路。

两个小时后，眼前总算是出现了城门的样子。

看着路人一路走来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眼神，莫瑶眼神躲闪的低下了头，躲在了方长的身后。

一周的时间，方长从来没有嘲笑过她脸上的胎记，从来没有骂过她丑八怪，反而还经常夸她漂亮。

不知不觉间，连她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是个丑八怪的事实。

“这什么人啊，长得丑还出来吓人，瞧把我家孩子吓得”

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毫不加掩饰的用着厌恶的眼神看着莫瑶，语气恶毒的说着。

身旁的小孩哭闹的声音吵的方长烦不胜烦。

“对不起，对不起...”

明明已经习惯了这种对待，怎么今天又...莫瑶感觉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她连忙对着妇人道歉，说完拉着方长就准备走。

但却在这时被对方拦了下来。

“光天化日之下，你这妖怪吓了人就想走？”

妇人死死的抓着莫瑶的胳膊，她早就听说附近有个丑女长相憎恶，还十分好欺负。

她正好在家里吵了一架，满肚子的怒火没处发，现在这个丑八怪主动送上门来，岂能轻易绕过对方？

“那你想怎么样？”

莫瑶吃痛不断的挣扎着，但奈何对方的力气太大了，根本挣脱不开。

“今天，你要么磕头赔礼道歉，在随便给我个七八两银子，要么..”

“要么你想怎么样？”

方长打断了对方的话，说着一把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单手将其提了起来。

“方哥别这样..你放手啊，我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你别闹出人命来啊”

看到那妇人被掐的脸色紫青，只翻白眼，腾空的双腿不断乱踢，莫瑶害怕了。

“丑八怪，都是你害的，你快叫你的姘头放开我娘...”

那孩子不敢去看方长，却因为莫瑶的柔弱，冲上去不断的踢打她。

就在他还在边打边骂的时候，他那身宽体胖的母亲突然飞了过来，直接把他压倒在地。

“一口一个丑八怪，你们很有优越感是吧”

看着发出了待宰肥猪叫声的母子，方长蹲在了两人的面前，满脸的冷笑。

“救命啊！”

看到方长的瞳孔瞬间收缩成线，那被麻布条缠着的指尖弹出了利爪，母子俩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方哥算了吧，你别冲动”

莫瑶伸出手抓住方长的胳膊，但她怎么可能拦得住已经被妖气侵袭改造过的方长。

利爪在这对充满优越感的母子脸上狠狠一爪，瞬间皮肉翻飞鲜血横流。

“略施小惩，在让我发现你们对莫瑶出言不逊，我宰了你们”

方长捏紧了拳头，说着露出了嘴里的四个犬齿。

“还有你们，看什么！没tm见过怪物？！”

起身后，方长对着周围围观的路人一声怒吼，顿时人群化作鸟兽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