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钰的这句话像一束光打在了祈璟轩此刻早已阴暗不见阳光的内心,给了他希望,她的丫头还有救
“小公爷不妨直言,此事若有任何难处都交于我,我只要她活着”,祁璟轩一只手早已抚摸上合德的脸,眼神柔和,看着她昏睡过去的容颜,这是他一生挚爱,此前和亲是他对不住她,若有人想要她的命,他势必会踏平南楚,以解心头之恨
“世子只需在两个月内找到种有母蛊的人,将他带过来”,闻钰看着抚摸合德脸颊的祁璟轩,内心说不清是担忧还是嫉妒,“这世上有一种香,名为无忧香,将种有母蛊人的手腕割破,放出血来,然后点上此香,此香对母蛊极为诱惑,母蛊耐不住便会从宿主体内出来,然后将其俘之,以诱惑子蛊,依法割破合德的手腕,子蛊闻到母蛊的气息,便会从合德体内出来,如此方可了事”
“此事难在找到母蛊种在何人身上,并将其带回,毕竟两个月的时间内如果没找到人,到时候世子若是将合德送回南楚,路途遥远纵使一路不停,也尚需半月有余”
闻钰言语平淡到让人窥不出其中的感情,不知是在担忧还是作壁上观,要说扰人视线,闻钰可是个中好手
毕竟他内心是希望祁璟轩能够找到此人,此般情形,南楚并非合德的好归处,若要合德再次远离故土去往南楚,他也是万般不愿的,在宁国至少他也能护着她,去往南楚他鞭长莫及,恐不能及时施以援手。可是这种担忧断不能让祁璟轩看出来
“我知道了,找到此人南平侯府必尽全力,此番多谢小公爷施以援手,本世子改日必登门答谢,不过我还有一问,合德需每隔几日施针一次”,祁璟轩看着闻钰,眼神中流露出探寻的光芒
闻钰直视祁璟轩的目光回道,“每隔七日施针一次,期间世子与合德同房的次数还需克制”,波澜不惊的说出此话,看着祁璟轩脸上有一瞬间的裂缝,都是男人,他们都懂
“我知道了,还请小公爷七日后再来给合德施针”
“自是应当”
说完,闻钰出了房门,携其母闻太夫人回府
而后齐晨来到房中,祁璟轩将闻钰所言告知于齐晨,而后吩咐道
“齐晨,你亲自带人潜入楚王府,打探母蛊到底种在何人身上,是楚王还是他身边的人,找到人后将其带回,记住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看着齐晨,祁璟轩继续说道,“你到了南楚之后联系南平侯府安排在南楚的暗探,到南楚之后或有消息飞鸽传信与我”
“属下必不负世子所托”
齐晨看着站在一旁浑身上下散发着阴郁气息,脸上却隐隐忧心的祁容和说道,齐晨走前看了一眼昏睡在床上的合德,然后退了出去
祁璟轩一直坐在床畔,等着他的丫头醒来,看着她睡着时的容颜,眼前回忆起他们在一起时的时光,他一直没敢问她这三年在南楚过的如何,虽有暗探每月将她的消息传于他,可是有些事情他还是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楚王究竟待她如何,暗探报来的消息说楚王与楚王妃相敬如宾,楚王每月必会留宿在楚王妃房里几次,楚王后院雨露均分,姬妾和睦。
但是和亲前,合德早已失身于他,他不相信楚王会不知道,如果知道了那这幅相敬如宾的假象到底是做给何人看的,当年楚王求娶合德到底是为了什么,若说是爱,他是断然不相信的,求娶合德前景墨辰都未曾见过他的丫头,又何来爱之一说,若说为了日后能以合德来要挟住他,他还是有几分相信的
当合德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她旁边出神的祁容和,看着他俊美无双的面孔,这几年军营的历练将他打磨的更加坚毅,身上也无可避免带有冷酷阴鸷的气息,不再是年少时那个能陪她闲逛的侯门世子了
去年她还在楚王府的时候,先帝就已经封他为神威大将军了,消息传来的时候,她不知道是喜还是忧,还是身边的婢女提醒她
“王妃您落泪了”,她才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祁璟轩回过头来才发现合德已经醒了,正在看着他,语气激动
“丫头你醒了”,小心的将合德抱起来半躺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然后吩咐下人将饭菜送来
婢女将饭菜送来后,祁璟轩端起碗来亲自喂于合德,一勺一勺的送到合德口中
看着他柔情似水的目光,合德低头时泪已落下,一滴泪滴落到碗中,祁璟轩察觉时,合德眼眶发红
遂将碗放于一侧,一手抬起合德的下颌,逼合德直视他的眼睛,虽然没有说话,但合德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