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无事。玄芷妍把府中逛了个七七八八,这王府布局相当高雅,一步一景,目不暇接,景随身行,美不胜收。
墨以川住处泊心居就在临枫阁旁边院子里,时常有人进进出出。玄芷妍逛累了就坐在临枫阁院落亭子内,正好瞄到泊心居门口,玄芷妍抓了把瓜子,边嗑边偷瞄来往的人,一会儿来个贵公子,一会儿走个佩剑侍卫,一会儿进来个朝服官人,一会儿出去个铠甲将领。玄芷妍跟看男模走秀一般饶有兴致。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这时姜嬷嬷来了:“王妃,王爷说今日在临枫阁用膳。”
“哦!好!”。
嬷嬷一整个纳闷儿,王妃怎么不激动,这还是王爷第一次来临枫阁呢!
玄芷妍看着一桌子菜,红烧驴肉、清蒸驴肉、驴肉火锅、驴肉水饺,八个菜四份儿驴肉,她快疯了。昨日膳房不知怎么回事,准备了一天驴肉菜品,昨天倒是吃欢腾了,今日玄芷妍看到驴肉都快反胃了~
等了小会儿,墨以川来了,玄芷妍请了个安,便落座了,却迟迟不想动筷子。
“怎么?这菜不合胃口吗?你不是很喜欢驴肉吗?”墨以川问道。
“没有没有,是喜欢。”玄芷妍算是听出来了,这夜王怕是在报复她吧,还是因为昨天的事吗?果真名不虚传,睚眦必报。
玄芷妍不情愿的夹起一块驴肉吃下,突然一股酸水直冲嗓眼儿,想吐吐不掉、想咽咽不下,胃里如火烧灼,头晕目眩,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玄芷妍难受按着肚子想站起来,猛的便摔了下去。墨以川一个侧身,将那倒下去的人儿结结实实抱在怀里。
“来人、快来人,宣太医”。
等太医进屋,墨以川才把怀中的人放到床榻上。太医把脉,问了问嬷嬷这几日吃食,心中了然。
“启禀夜王殿下,王妃许是先前饮食寡淡且不规律,常常额。。。”太医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常常饥一顿饱一顿,加上近日肉食过甚,而患了嘈杂之为证,似饥不饥,似痛不痛,而有懊侬不自宁之状者是也。其证或兼嗳气,或兼痞满,或兼恶心,渐至胃烷作痛。”也就是患了急性胃炎。
在场的人不禁心疼起这位可怜的王妃,尤其是某个人,心中隐隐堵得慌。
太医扎完针,开了药方子,强调了些吃食注意,便离去了。
等玄芷妍醒来已是傍晚,墨以川未离去,坐在桌旁看着书卷,玄芷妍并未吱声,夕阳余晖洒在他侧颜,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肤上投下一道阴影,修长高大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墨以川似有察觉抬头恰好触及她的眼眸,玄芷妍赶忙扭头闭眼假睡。
“既已醒来,何必假寐!身体现在感觉如何?”他在关心她。
“谢王爷,臣妾好多了。”玄芷妍起身靠着床头答道。
“此事怪本王,本王见你昨日偏爱驴肉荤食,便叫膳房准备的饭食,不曾想竟让你引发胃疾。”
玄芷妍一愣,他在道歉?他不是在报复她,误会他了。墨以川并非传说的那么狠毒,这不挺温柔的嘛。
“王爷不必自责,要怪就怪我狠心的爹和后娘吧!在太傅府被关着饿个三四天是常有的事,第五天就不行了,会头晕。当然太傅府下人们会偷偷送吃食给我,万一被她们发现,刘嬷嬷会给我求情,搬出我娘和外祖父,她们就会放过我。”玄芷妍凭借着原身体主人的记忆以及初来的经历,漫不经心的说着。却没发现坐着那儿的人眼神越加晦暗,胸腔中充满怒气,但凡来点火引子必能点爆他。他甚至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为啥会这么愤怒。
门口送汤药的姜嬷嬷听完强忍泪水说道:“王妃受苦了,你先把药喝了,肚子有没有饿呀?奴婢这就给去准备吃食。”
玄芷妍捏着鼻子灌下汤药道:“饿极了。”
姜嬷嬷点头,转身看向夜王。
“一起”墨以川答道。
姜嬷嬷笑着出去了,一旁丫鬟问到:“嬷嬷笑什么?”姜嬷嬷斜了一眼道:“你不懂”!
随后膳房送来养胃膳食,什么烤馒头片、杏仁小米粥、一些清爽炒蔬菜,寡淡而精致。
墨以川用过膳后便离开了。
玄芷妍更确定墨以川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