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反身钻进马车,跟随精骑一道进城。
沿途崔永贞透过车厢小窗向外看去,但见中央大道两侧酒楼店铺并不甚多,但均是门面大、门窗小,对街一侧的墙壁以厚土或砖石砌成,门窗也皆是小而坚固,不由得心中感叹:“皆知将军百战死,确又有多少人知道前线黎民的难……”
“张让,你觉得咱们大虞能中兴谁的功劳最大?”崔永贞笑着问一旁恭谨而立的张让。
“殿下,当是吾皇陛下。”张让毫不犹豫的答道。
“屁!”崔永贞摇了摇头,指着得胜街两旁的百姓,“父皇只是做好了当皇帝的职责,功劳最大的使他们。”
“……”
张让低下头,压根不敢回复崔永贞的话,心中暗骂。
“殿下,真不愧是你。
“这话你敢说,可我是真的不敢接。”
崔永贞见他一副低眉顺眼却不敢苟同的神情,不由得也是一阵郁闷,道:“同样叫张让,你比那个可差的太多了,可惜了你的好名字,有时候我真想把你也扔进水里。”
“……”张让依旧用不回答表示自己的不满。
“算了算了,我要去装×了,你别出来。”
崔永贞心中发堵,一点也不想看这个胆小的黄门,于是挑起帘笼,探出身躯向着百姓挥手致意。
“哗!”
见到“大官”现身回应,得胜街两旁的百姓更是兴奋,喧闹声复起更甚,甚至有些百姓开始冲向马车。
北凉精骑和一些维护秩序的地方衙役见状,赶忙维持秩序。
但他们的努力在百姓的浪潮冲刷下,宛如崩溃的贾坎德邦大坝,呼吸之间便被淹没。
“保护殿下,”张伯礼见状,连忙勒停坐骑,吩咐麾下包围在马车附近。
他害怕其中夹杂着他国奸细,趁机对崔永贞不利。
“啊?”收到这样的结果,崔永贞自己也是脑袋一懵。
在他的认知里,百姓就算再激动,也不应该逼停马车的。
随即了然,北境民风彪悍,不仅是北凉大军能征善战,北凉百姓也深得真传,战斗力比之中原不知强了多少,突然地冲击,还真不容易被挡住。
见得百姓如此拥护,崔永贞心中也不由得翻涌起一阵热血,突然灵机一动,挑帘而出,站在车辕之上。
嗡。
见到大官出现,百姓更是激动,冲击之势更甚。
“叔伯婶娘们!兄弟姐妹们!”崔永贞默默运转天魔秘加持在喉咙上,并将天魔场缓缓铺开。
在天魔场的影响下,马车前的百姓渐渐安静下来,随即,稍远的百姓呼喊声也逐渐变小。
“我是从京城来的老六,我叫崔永贞!”崔永贞并没有用“皇子”,而是用民间常说的“老六”,直接将自己和百姓的距离拉近。
“这次虞皇陛下派我来,就是帮助大将军建设北境,让大家能吃饱穿暖的!”
崔永贞深谙画大饼之道,起手便将一张大饼摊开。
果然,人群又传来一阵欢呼。
“作为虞皇的儿子,我真的看到虞皇陛下经常因为大家过得困难而自责,喝多了经常哭着说自己对不起大家,甚至有时候睡到半夜会突然惊醒,光着膀子坐在床上抱着脑袋想法子。”
“哈哈哈哈,”听崔永贞说的有趣,一个接地气的皇帝形象跃然出现在大家心中,百姓们不由得既好笑又感动。
“殿下,咱过得不苦!咱皇帝的努力咱都看在眼里,咱可是从来都没有怪过他!”不少老人响起这些年北境确实起了不少好的变化,眼里泛起小泪花,声嘶力竭的喊起来。
“不过,”崔永贞见气氛被调动了起来,心中稍安,“实话实说,他也没有啥太好的办法,这些年国家刚好起来,国库空虚……”
见一些百姓眼神突然变为茫然,赶忙补充,“就是说,皇上家里也没多少余粮了!”
“哈哈哈,”这下百姓们听懂了,不由得有些人又笑起来,甚至一些胆子大的接口道,“殿下,要不我们大家凑些粮食接济一下你们啊?”
张伯礼闻言,原本稍显和煦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大家想着帮皇室解决“余粮问题”,但更像是一句挑衅的话。
“屁!”哪知崔永贞似乎毫不介意,大笑着指着刚刚说话的瘦高汉子,“你先解决自己的温饱吧,看你瘦的和个麻杆似的!”
“哈哈哈哈哈哈,”百姓心思单纯,压根没有往挑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