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纤。”
忽然,张伯礼的声音在大厅门口响起,两人回头,看到一身戎装的张伯礼出现在门外。
“小永,刚才是什么情况?”张伯礼见两人无恙,心中稍安,旋即问道。
“不该知道的别瞎问!”陈纤纤双手叉腰,瞪着张伯礼,“年纪不小,好奇心怎么这么大?”
“额。”
张伯礼挠挠头,心下疑惑却不敢在自己妻子面前造次,“你不知道,刚才军演到一半,小永突然骑着飞云骓跑了,差点炸了营,我便回来看看。”
“炸营?”这下轮到陈纤纤迷惑起来——她只是猜到了崔永贞赶来相询的原因,并不知道还有这个细节。
于是将目光转崔永贞。
“我也不知道啊……”此时崔永贞仿佛影帝附体,也是面露疑惑,强行解释道,“可能是飞云骓不喜欢别人骑,但是知道我和叔叔关系很好,也不好反抗,所以脾气挺大吧?”
张伯礼想起来自己刚才在府门外看到飞云骓,似乎确实是一副生气的模样,于是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刚想张嘴斥责崔永贞的失礼行为,却想到其身份,生生止住。
然而崔永贞却看出了张伯礼的意图,于是赶忙躬身施礼:“叔叔,此番是小侄莽撞了,还望叔叔和大家解释一番。”
眼见崔永贞如此懂事,张伯礼更不好发火,在陈纤纤卓卓目光的注视下,只得捏着鼻子点点头,“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但下不为例。”
见两人都很上道,陈纤纤也赶忙和起稀泥来:“好啦好啦,小永也知道错了,你当叔叔的也别老板着脸,我去做早饭,你俩把手洗了。”
崔永贞、张伯礼:“现在跑还来得及么……”
接下来的两个月,北岐并无大动作,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崔永贞每天都会找陈纤纤进行特训。
虽然仍然在挨揍,但也已然进步神速,从纯被动挨揍,提升到了能够在其手下硬撑接近一天的时间。
用陈纤纤的话说,他在武技方面已经不逊色于自己,只是在战斗过程中的运营还有所欠缺,但这已经不是通过特训就可以弥补的,需要水磨石的功夫慢慢磨练。
“世叔,婶婶,小永又来啦!”
这一天上午,崔永贞如往常一样来到将军府,向张伯礼夫妇请安。
“哈哈,小永,今天蛮精神的呀!”陈纤纤满脸笑意。
然而,话音未落,却见一名蓝旗官飞奔进府,满面烟尘。
“报!”
“报将军,北岐拓跋弘于两天前率三十万大军兵进四平山,泗水关守将武文通战死,副将李秋山遣探马送来八百里加急文书,请将军速遣大军增员!”
闻言,在座三人皆是脸色狂变。
张伯礼和崔永贞对视一眼,同时转身,一齐奔向府门。
来在门外,张伯礼飞身上马,伸手攥住崔永贞腰带,一把将他提起,横担在马鞍之上,接着提马拱裆。
飞云骓尽管心中不满,却也不敢违逆,希律律一声嘶鸣,四蹄撒开,奔向城门。
“多事之秋啊……”看着两人远去,陈纤纤眼神里尽是担忧。
“叔叔……”路途之上,崔永贞充满怨念的叫道。
“一会准备随我点兵出征……我知道你性子惫怠,但你既是监军,又是我大虞皇子,不能丢皇家的脸。”
张伯礼一边赶路,一边打断崔永贞的话头。
“不是,去前线我并不怕,”崔永贞语气无奈道,“我是想让叔叔给我换个姿势,这样到了军营别人以为我是被你抓回去的,也太丢人了。”
“哦哦……”张伯礼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手。
崔永贞随即抓住张伯礼的衣服,翻身坐在其身后,两人一马双跨赶回军营。
等两人来到辕门之外,飞熊军一众将官正在副帅陈养正的带领下已然列队等候。
见两人回来,立即涌上前去。
“召集所有校级以上军官,立即来我大营议事,半刻为限。”
“违令者斩!”
还没等大家出声询问,张伯礼飞身下马,冷着脸沉声喝道。
见此,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震,武安涣挥手唤来传令官交代一番,紧随张伯礼前往中军帐。
很快,将官齐聚,张伯礼环视一番,见无人缺席,便探掌一引一推,北疆军事图自案牍之上飞起,凌空铺张开来。
“前线急报,拓跋弘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