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妻？”

本来年关还能做生意，掌柜的是有些开心的。

但是一听李响是走地路的买卖，表情忽然就垮了下来。

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有，有，您这边请。”

掌柜的将李响带到了二楼北角的一间房间前。

挑起门帘儿，抬眼看去。

一股子阴冷气息扑面而来，两张三米长的长桌，并排摆在墙边。

上面零零散散的放着许多小玩意儿，明珠，香炉，发簪，乱七八糟的摆在桌子上。

这是比较小的东西。

侧身看过去，在房间的墙边，还放着一些比较大的物件。

诸如陶器，长枪短刀，夜壶香炉之类的摆在这边。

甚至于李响还看到了一件被随意放在墙角的，由一块块玉板构成的人体护甲，看起来像极了传说当中的金缕玉衣。

“客人，看您面生，再跟您说说咱们这儿的规矩。”

“你可瞧好了，咱们家的姑娘，出了这门儿可就没了娘家了。”

“您到时候带着姑娘回娘家，可别怪娘家人将您赶出去了。”

李响抱了抱拳，应了一声。

“放心，规矩咱懂。”

说完便不管身边的掌柜的，自己一个人走上前去，开始检查这些乱七八糟的物件。

这才是文轩堂所真正经营的生意。

走货！

南区鱼龙混杂，卖什么东西的都有。

文轩堂明面上的生意只是个掩护，真正做的，是将一些来路不正经的东西卖掉。

这货分为两种，一是阳货，一是阴货。

阳货简单，都是些来路不正的玩意，可能是山匪劫道抢来的，可能是坑蒙拐骗骗来的，反正都不是什么正经玩意。

阴货特殊点，多是盗墓贼手里的东西，这东西市面上不好流通，大多送到云轩堂处理。

走马的，就是送货的。

娶妻，取器，就是来买货的。

李响前身在市集混了堂口，规矩懂的不少，才能进了这二楼。

他想要找一些可能会存在【命势】的文玩字画，古董杂货之类的。

去寻常的古董店，或者说是去好一点的大庄子，想来总是可以淘到些许不错的东西的。

但是，看看家里那点余钱，李响可不认为自己能买到什么好东西。

思来想去，还是来云轩堂探探路，没准能从这堆阴货当中，淘出点好东西来。

至于天地人三路，则是说这些货的成色。

天路最贵，多是精美冥器，里面大多都是值得收藏的玩意，只是有的年份不是那么远罢了。

人路为次，鱼龙混杂，良莠参半。

地路……

地路那是掌柜的他们挑完之后剩下的垃圾，完全是没有人要了，但是又不想直接扔了，废物利用一下。

看上什么，拿就是了，五两一件，童叟无欺。

也经常有想博大运的，过来试试。

“客人，您慢慢看。”

“这货来的新鲜，都是昨日城外运进来的。”

“您要是真心想买，我给您指条明道。”

“这张山松沐雪图，还有这对儿鸳鸯秀儿瓶，成色都还算不错。”

“要不您看看？”

进了这地铺，掌柜的也不说什么黑话了。

直接上手拿起墙边的一幅画卷，开始推销了起来。

这年头，生意难做。

便是过年，他都舍不得关门。

五两的生意，做了！

蚊子腿也是肉啊！

说着，手中画卷展开。

烛光下，一幅水墨风雪图缓缓映入眼帘，山松挺拔，雪色如银，茫茫大雪中，隐约还能看到两名巧娘子穿着长袍在打闹。

明明是静图，但是看得久了，却让人觉得好像动起来了一样，很有意思。

“您看，山松沐雪，美人嬉戏，这可是大景朝清泉居士最喜欢的画法，您看这写景，您看这山松的画法，多漂亮的功底。”

末了，一枚红色印章落下。

清泉居士。

“好功底。”

李想忍不住赞叹。

只是却坚定不移的摇了摇头。

他不要！

画是好画，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命势】波动，想来也是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