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

——淦！这说的不就是我吗？

有点郁闷，但郁闷也没有办法。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唯一能够自主的，就是静默等待。

等待，在等待中沉眠。直到——

“苏小姐，时间到了。”

当她被唤醒的时候，医学博士们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测试用的护具。那是一套加装了外部栅笼的橄榄球护具。保证她的气味和体温能够完整散发，但又不会被僵尸咬到。

这是直播的优待，现在全世界能够接收讯号的屏幕大概都在看着她。不用想就知道在苏小姐沉睡的这段期间当局早就安排重症志愿者去做过尝试。而如今的她，实际上是在陪着整个联合国管理层一起作秀给全世界看。

她喜欢作秀——有收益又安全，还不影响她的道德准则，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请放心，这件护具经过特别加固。丧尸的牙齿和手臂不可能掰得开它。同时我们的人也会在旁边看护，只要出现问题，立刻就会在第一时间介入。”

苏青月点了点头，事到临头她又有些害怕，但害怕的情绪又被她很快摒弃。最终只剩下不可动摇的决然。

——我总得亲自走出这一步。不然我强化得再多，钻了再多漏洞，也是连混子都当不成的纯粹废物。

她穿上了护具，她被士兵保护着带到了另一个实验区。她注意到摄影师全程都在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也注意到每一个研究者的脚步都轻快惬意。

丧尸们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共十个，每个都被铁索限制了活动区域。当人群抵达时它们便凄厉地嘶吼起来。拼命挣扎着想要朝眼前的活物扑去。

腥恶气息，迎面扑来。

严格来说这是苏青月第一次距离丧尸这么近。她在研究者们的示意下走进了封闭的隔离区，数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跟她一起走进去，但却和她保持着距离。

现在，最近的丧尸，距离她不到一米。

她看得到那龇牙咧嘴的狰狞面貌，看得到那遍布皮肤表侧的黒赫血丝，以及……震耳欲聋的恐怖嘶鸣。

——死亡就在我的面前。

——而我只需要伸出手，就可以去触碰它。

心脏跳动得厉害，原本冷静的思绪也变得嘈杂。某种强烈的冲动影响着她，刺激着她，促使她做出某种不理智的行径。

肾上腺素……正在飙升。

而在仅在自己心中发出的催促声音中，她伸出手，触碰眼前丧尸的额头。

丧尸没有咬她。

丧尸当她不存在，而朝着周遭的人继续吼叫。

外侧发出各种各样欢呼庆祝的喧闹声音，而她的内心却依旧在剧烈颤动。

——就这样就可以吗？

——明明有了那样多的把握，明明有了那样多的证据，却只止步于这里？

——不敢冒险，不敢冲动。就像故往的二十多年一样，哪怕前进的机会就在眼前也畏惧风险不敢接近。一辈子只敢也只能当一个市井小民？

——电影剧情打底，客观事实衬应，加上刚刚的亲手验证，难道你还不敢将这一步向前踏出去！？

“我一定是疯了。”她喃喃说道。

而下一刻，她便在整个研究中心的惊呼声中猛地摘掉身上所穿戴着的护具。就这么没有任何防护地，踏进了十只丧尸的包围圈里！

时间的流淌仿佛变得缓慢，苏青月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得格外厉害，血液的每一次潮涌都在血管中变得清晰。她仿佛看到了声音在空气中的波纹，看到了自己那埋藏于心底的恐惧。以及……被自己所亲手杀死的，旧日的过去。

或许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因为下一刻，她便回到了正常的时序——她手无寸铁地站在丧尸群中间。而身边的扭曲畸形之物却只是咆哮，而非向她靠近。

快门声伴随着闪光连绵不断地响起——这会成为传世名画，但这却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举动，因为这只是一个鲁莽粗汉鼓起勇气就能够做到的事，然而这……却也是昔日的那个画师苏青月，永远都不敢主动去做的事。

今日之我杀死旧日之我，自此，不再平庸。

而主神的宣告随即在她耳中响起。

——【支线任务：指导伪装疫苗制备，完成。获取b级支线剧情一个，奖励点数5000点。】

如她所料，和她所计算的相差不离。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随手将挡在面前的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