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雪殿,无望山最高的宫殿,妖王司年的宫殿。
“殿下,少主不肯用药,说是定要殿下亲自为他疗伤。”流萤也想不通平日里安静冷漠的少主,今日为何会带一身伤回来。
司年进入银雪殿看到就是流萤拿着外敷的药膏,跪在矮塌前,沧於则躺在矮塌上,小小的一只,一只受气的包子。
“为什么不让流萤给你治伤。”
“你当年为什么从末渊境救我回来?”沧於不答反问。
“我说过因为你是沧月冥的儿子,而我和他有婚约。”司年坐在矮塌边上,望着沧於挑了挑眉,她面对沧於的时候从来都如同成年人对话。
这些话她知道他能听懂,魔君的孩子,不是凡夫俗子,更不是傻子。
“可是。”小小的脸充满了倔强,“可是他最终没有和你成婚。”
“是,他和你娘媾和,那个天帝派来的细作霓云仙子,最后在神魔大战中惨败,败去了我父君的性命,败去了妖族半数子民的性命,败去了他魔族的全部。”
明明,说好了等她千岁就来无望山迎娶她,大婚前的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和你父亲有婚书为证,而她没有,若不是你流淌着魔君一半的血,我定将你丢出无望山。”司年以为小沧於在替自己的母亲正名,情绪有些失控。
司年告诉自己他还是个孩子,大人的事没必要与他争论个对错,不要被情绪控制了。
“有婚书他也没有与你完婚、你不能以他妻子的名义自称。”
“渠雨,把他给我丢在殿外,跪上一夜清醒清醒。”
“......是。”
沧於被带去殿外,始终是没有上药。
这次闭关出来,司年感觉沧於变了很多,到底是魔族的后人,不可一世的倔强贯彻一生,只不过魔族都陨落了,这小子的脾气若不加以管束,将来谁能护他安好呢。
此次互殴事件,多半和沧於脱不了干系,从他来到无望山以后,就经常整一些幺蛾子吸引司年的注意,明明渠雨说她不在的时候,小沧於安静又冷漠,从不惹是生非。
小孩子情绪多变也是正常,可若是对他过于亲近,就会想起爱人的背叛和父君的枉死,让沧於太过于依赖自己,日后若四界再起纷争,谁能护得了魔族后裔。
……
夜晚、 银雪殿外,受伤的小沧於跪在地上,小小的一只。
“少主、您就向殿下服个软,殿下心疼您,不会追究的。”流萤看着小小一只的沧於,这无望山的夜晚冷冽刺骨,年幼受伤的少主哪里受得住。
“我要怎么才算服软?”沧於跪在地上缩成一团。
“殿下和魔君感情甚笃,自小就盼着能与魔君相守,只要少主莫要再提,再提霓云才是魔君的发妻,我想殿下会好过很多。”
殿下不计前嫌收养小沧於,命无望山各妖族以少主之礼相待,小少主却在殿下心口撒盐,执着于殿下收养自己并不名正言顺。
“可我说的并没有错,沧月冥本来就没有娶阿年。”
沧於说的没有错,流萤在他稚嫩的脸上,看到的只有冷漠和无情。
“少主,沧月冥是您的父君,司年殿下是您的继母,直呼其名,是大不敬。”
“她不是我继母。”
流萤见说不动少主分毫,便起身回了大殿。
“我不在乎沧月冥娶的是谁,但至少,你们并未成亲不是吗。”
。。。。。。
夜深了,妖界大多数精怪都已歇下,除了天生的昼伏夜出的种族还在山头活跃,但怎么也活跃不到银雪殿来。
司年端坐在寝殿软榻之上,右手凝出妖力。
如今继承父君的妖王之位,但司年到底是年轻,神魔大战后这百年来,多数时候都是在闭关修炼。
那场关于四界的大战,仙族和妖族一样大伤元气,仙族有神族的庇护,铲除了他们最大的敌人魔族。虽仙族失去了最大的后台容瑾,不过据说上古之神都是不死不灭的,就看最终能不能找到复活之道重现于世。
司年手中的力量发出蓝白的光晕,印出她秀丽却冷酷的面容。这样的妖力在百年前不算出彩,但如今这世上,早已没了当年那些叱诧风云的神尊魔尊,这样的妖力不算低下,不过若想查清当年真相,避不开要去仙族,这力量还不够。
司年甩出手中的蓝光,砸在殿外的沧於身上,跪坐的沧於终于抬起了头,看着蓝白色的光在周身凝聚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