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雨啊，你今年多大了，做了几年二等女使了”

东雨端着食盘，低下头微微思索回道：“今年十四了，在小姐身边伺候八年了，去年刚升的二等。”

说话间她已经将碗里的圆子吃完，将空碗递了回去吩咐道“今夜你回去休息吧，让灼华值夜，明儿就去管家那学着识几个字，回来以后就接桃夭的班”

东雨一听大喜过望，忙跪下给长孙磕了头，下楼时正撞见上楼的灼华，灼华看着东雨那一身不符合二等女使规格的打扮皱了皱眉，只道了一声恭喜便上了楼去，站在二楼似乎还能听见那丫头欢快的脚步声。

“灼华啊，你听听人家升官就这样高兴，怎么当年我升你的时候你还是这丧眉搭眼的样子”

“小姐，不是我不笑是我生性不爱笑，这话您听着可还满意”

长孙同卵白了她一眼，伸手让其扶她进房。

进了房就看着灼华忙前忙后为她铺床扫榻，反观长孙就倚在隔断处的屏风上懒懒的看着灼华忙乎，最后见她忙的差不多才开口“我才刚吃了东西，且不睡呢”

见灼华一脸黑线的抬头望向自己又咯咯的笑起来，像一只凶人的大鹅丝毫没有白日里那份大家闺秀的矜持与忧愁。

深知自家主子脾性的这位掌事丫鬟停了手头的活计，直起身，愣愣的走下楼去，再上来时手里抱着一堆卷轴，满脑袋的黑线瞬间转移到了长孙桐鸾头上。

她抱着的就是之前长孙家主说的秀女们的资料。

“不看，不看，过几日东雨学回来了叫她看，她记着比我记着有用”

灼华抱着那摞卷子，不回应，略过了一会才开口问

“你是不是想让东雨替嫁”

长孙桐鸾被她的脑洞惊到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自己十年不在京城，但是今天这一出指定会有人知道自己长相，怎么让人代替自己进宫。

虽是这样想着但还是开口安慰道：“放心你家小姐舍不得那泼天的富贵，一心就想等皇后死了母仪天下”

谁知道那妮子铁了心语不惊人死不休

“太好了，要是东雨进宫我才不想伺候她”

这一出弄得长孙桐鸾是哭笑不得

“你为何会这样想？”

“大概是你对东雨太好了，虽然她看上去挺单纯的，但是她毕竟是那家出来的，身上的东西也吓人，我怕你被骗。”

“这事儿我有分寸，只是有一件事倒叫我拿捏不住”长孙的眼神逐渐清明丝毫不像是之前那般懒散空洞“你比桃夭还大两岁怎么之前你不想嫁那未来状元郎，倒是愿意跟在我身边”

“婢子注定是要自梳的”言语中自称的改变表现出她内心的不安。

“这是你的事，只是我想提醒你京都没有寺庙，只有一座供着三清祖师的文灵观，而整个关陇也只有那一间供着姑婆神的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