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夜里天黑的早，顾昕玥忍着手冷，点着油灯，练习她的书法。

那半指手套还有半截儿露在外面不是，她都要为自己的坚持不懈点个赞了。

虽说她每次叫的欢，想偷懒，但其实对自己的计划还是坚持实施的。系统对此表示挺欣慰。

沈清晏已经坐在床上了，手里拿着本书看。他把被子里先捂热了，等顾昕玥上床就不会那么冷了，毕竟虽然有暖水袋，但是面积不大。

顾昕玥收笔，整理好桌面，把火盆端得离床近些，就洗洗手吹灭油灯，脱衣上床了。沈清晏也放下手里的书，等她钻进被子里就将她搂进怀里。

“夫君是想明年下场吗？”

“嗯，想试试。”

“不如明年开春，夫君就去去书院读书吧，这自己在家自学总有缺漏。”

“我与大舅兄约好了每月书信交流，会分享一些文章见解，还有时政局势之类。”

“还是要有老师指点的好，而且同窗之间也能互相学习，这样闭门造车还是不行吧。夫君你可以去云麓书院和大哥一起进修一下。”

云麓书院是洛州府最好的书院，书院高级班只收成绩优异的秀才，或是学识渊博的大儒引荐之人。

但是它的初级班就生源广泛，有才学的农家子、有钱人家的富少爷，只要通过过入学考试都有机会入学，那些家里做善事名声极佳，或者给书院捐赠一大笔钱，也能放低些标准入学。

毕竟书院需要优质生源保障书院名气，同样也需要银钱来维持书院日常，云麓书院的奖励机制也是很丰厚的，单单官府的一点补贴远远不够。

“夫君先去考入学试，考不上也没关系，咱们交些钱就是。”

沈清晏认真考虑了许久，也觉得自己自学似乎到了瓶颈，经史子集他早已熟记，只是策论文章能有人指点才好，父亲倒是能教他一些，但是一人的观点难免片面。

如今家里情况好些了，也觉得是应该去书院里进学。不过……

“府城是不是远了些？来回快马加鞭都要七八天，家里要是有事也不方便回来。去县学里读书也是一样的，那里夫子都是举人往上，想来教我是绰绰有余的。”

顾昕玥想了想：“也好，到时候我还能去县里看你。”

开春之后，可以跟二哥合计合计有哪些生意可以做做，到时候她会经常去县里的。

……

夫妻二人又东拉西扯闲聊了好久，顾昕玥就快要迷迷糊糊睡去。这时，院子里窸窸窣窣传来了些声响。一开始还以为是听差了，结果又传来了撞翻东西的声音。

“什么东西？”

“嘘……”沈清晏早就支着耳朵听了，压低声音说道：“有人翻墙进来，八成是贼，你别出声，我出去看看。”

说着轻手轻脚起身，套上棉衣，贴近门边细细听了听，发现人往正屋那边去了，慢慢打开门出去，抄起廊下的一根木棍，走近后朝着后背就是一棍。

“大哥二哥快来，家里进贼了。”

随着他一声大喝，沈家兄弟一激灵醒了来，马上穿衣出门：“怎么回事？”

“快抓住他！”这边沈清晏还在一棍一棍的打，见人出来马上道。

大哥立马上前帮忙，和沈清晏一起将人压住，二哥找来了绳子就将人捆了个严严实实。

这里动静大，沈家一家子都被惊醒，陆陆续续出了来。等点上灯凑近一看，发现是村里的王二癞子。

这王二癞子在村里也是人嫌狗憎的，村里人大多朴实勤快，只这王二癞子天天游手好闲。

他是他爹的老来子，也是唯一的儿子，被惯的厉害，成了如今四体不勤的样子，曾经他爹为他积累的家当如今差不多都被败光了。

也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不过一般也就偷些菜，村里人不喜却也只是骂几句就过去了。

如今倒是开始入室偷窃了。

“好你个王二癞子，居然敢偷到我们家来了。”

“你怕不是找打来了吧。”

大哥二哥气愤不已，边骂还边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老大老二快住手，小心把人给打死了。”钟氏见人被打得连连惨叫，有些担心两个儿子下手没有轻重，万一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这句话在王二癞子耳里简直是天籁之音，他也是没想到，都这么晚了，这沈家人还有人没睡熟，不小心被抓了个现行。

他心里也苦啊，沈家兄弟下手就没一个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