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帇，你好好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老头声音像是从干尸嗓子中冒出，刺刺拉拉的如同长指甲在摩挲黑板。

那张脸出现好多张熟悉面孔，最后只停留在

沈帇眼神一凌，急着收剑，可那半已经融进老头身体中。

他几乎是近距离目睹老头“蜕皮”一幕。

从天灵盖开始，老头脑袋被劈成两半，从中冒出个光秃秃带着黏糊血液的东西，一阵磨牙的稀碎声音从中响起，听得沈帇后脑勺直直发毛。

偏又一道声音跟鬼似的在脑门子后面吹阴风，声音媚又娇：“沈帇哥哥，跟我走吧，跟我走吧。”

跟祂走。

沈帇两眼一直，倒退着就要跟上去。

“鬼东西，吃你彪爷爷一刀！”

他被道男声骤然惊醒，耳后的声音顿时没了。

沈帇回过神来，定定神，旁边提着刀而来的人似乎有些眼熟，穿的破布仅仅能蔽体。

是在狩局的小头领阿彪？

“嘶！”

沈帇胳膊传来一阵巨疼，沈帇转头一看，那红色血液已经吞噬了他的右手手臂不止。

从老头身体爬出来的鬼婴笑得疯狂，“沈帇，你的心，我收下了。”

“诶！你，你你你！”

刚才救了沈帇的男人立即跳开三米远，指着他空洞的胸膛大喊：“娘嘞，你要死了！”

沈帇低头一看，胸前被挖开个血窟窿，里面空荡荡的能看清天边风景。

风从中而过，他退后几步，跌倒在地上，再不清醒。

“真是愚蠢。”

真正的胡万笙，也就是老头，从断壁走出。

从原先身体中爬出的鬼婴捧着那颗跳动心脏献上，“爷爷，给你哦。”

胡万笙从怀里掏出几根人骨丢给她，“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一旁男人被吓得不轻，“你，你是副本BOSS！”

“对了，你把这个拿好，等明早六点整，给沈帇输进去。”胡万笙又变出一小管试剂丢在男人怀里，还有些游戏币。

他像是接到烫手山药一样，又数着金币数量，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好好，保证完成！”

胡万笙又看了眼沈帇，带着鬼婴消失在前方的教堂中，周围景色大变，只有沈帇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男人给沈帇脚上绑了根绳子，又往肩上一放，朝着茫茫沙漠走去。

……

“老头！”

沈帇骤然惊醒，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世界竟然全都变了。

“你怎么了？”

陈年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他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电子环亮着，绿色数字光显示已收款三个字。

沈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立马捂住自己胸口，喃喃自语：“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你……精神还好吗？”陈年立即抽回手，眼神像看疯子一般。

他可管不了这些，冲到客厅里，先是把电子狗从窗户抛下，狗摔得粉碎，惹得徐老拿着铲子骂骂咧咧从厨房出来：“不能高空抛物懂不懂？你小子怎么连一点道德都没有呢？”

沈帇趴在窗台上，能感到额头微微发烫。

机械狗碎了，也没任何反应。

刚才只是场梦吗？可这梦也太长了，根本不符合逻辑。

他心有余悸地盯着那堆废铁，被老头杀死的瞬间还在脑海回荡。

陈年默默走来，把手环跟我的相碰撞，“下次不要做这种事了，钱还你。”

钱……对了！论坛！

沈帇推开他，慌张地跑到电脑跟前，照着梦里那样发了条帖子，静静等着男人四十一枝花的出现。

不管他回不回帖，都能证明梦里的事是预兆。

一分钟……两分钟。

帖子再次刷新，男人四十一枝花的id赫然出现在其中，“这么狂？有本事开直播啊，看我不把你锤爆！”

一模一样的字眼出现，沈帇立即后仰，连人带椅子都躲得远远的。

陈年是跟着他又折返卧室的，看他前前后后奇怪操作，手撑着桌面，指着那个id问，“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简直太有了！！

沈帇嘴唇碰了碰，想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告诉他，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说：“你能查到他的住址吗？陈大哥，我的好大哥！”

“停——”陈年对上他